看了過去。小聲地喚道:“父皇……”
“哼,”男子睨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女子身上。==淡聲道:“長途跋涉,小玉兒該累了。”
看這兩父子的關係還是有些僵,女子隻認為是太久沒見地緣故,也不太在意:“沒事,你太緊張了。天色不早,小恩和我們一起用膳吧。”
“好,我這就傳膳。”趙祈恩偷偷瞪了一眼過去,笑眯眯地跟女子說完,領著兩人往寢宮走去。一路上。說著近幾月來的不少趣事。逗得女子不住地輕笑。
“說起來,小恩也是時候要大婚了。誰家的姑娘定下來了麼?”女子歪著頭,忽然想起此事,不禁問了起來。
趙祈恩麵色一僵,苦笑道:“這事不急,父皇不也二十三四才跟小玉子成親的。”
“那小恩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給你留意留意?”女子對此事興致勃勃,拽著這話題就是不放。
聞言,趙祈恩臉上一紅,咧嘴笑道:“我喜歡……小玉子這樣地。”
“啪嗒”一聲,男子手裏的茶盞碎裂成一片片,茶水溢了開去。女子立馬靠了過去,用手帕擦了又擦,緊張道:“怎麼杯子突然破了,手沒燙傷吧?”
見他手指劃開了一個小口子,她皺起眉,小心地敷起藥來。
男子與趙祈恩的視線對上了一瞬,又迅速轉了開去。中間雷電交加,火力十足,自是不在話下,看得周側伺候地如福一額冷汗。
一場午膳用得熱熱鬧鬧的,趙祈恩不斷夾菜給女子,身旁的男子亦是如此,女子跟前那碗裏地菜堆得老高。她好脾氣地笑著,一口接著一口地把所有菜都吃下了,免得兩人心裏不舒服。
最後,隻能委屈她吃撐了肚皮,幾乎要走不動了。
十日後,戴冠之禮。朝中百官見禮,高台上一名纖瘦的蒙麵女子,自如福的托盤上拿起金冠,親手為趙祈恩束發。
大臣隻道是深宮中鮮少露麵的皇太後,在先帝駕崩後,更是深居簡出。**此次皇上的戴冠之禮,這才難得出現。
如福曾與皇帝到後宮請安,遠遠望見傳說中先帝唯一的皇後。端正嫻熟,麵容清秀,算不上天姿國色,卻也是風韻猶存。可不知怎地,麵前這位皇太後舉止自然隨意,滿目含笑,不知比那日匆匆一瞥所見的皇太後親切多少。
縱使疑惑,他自會深藏心底,不敢多言。
典禮後,兩人相攜遊禦花園,宮人被如福攔在園外。
“小恩會怨我們那麼早就把重擔交給了你麼?”女子坐在涼亭裏,望著一池的錦鯉,麵上流露出幾分擔憂。
趙祈恩笑了笑:“若是當年不是有小玉子,我早就不在人世了。能坐在所有人夢寐而求的位置,怎會怨你?”
“真地麼?”女子像往年那般輕柔地撫著他地長發,抿了抿唇:“那麼,小恩也不怨你父皇?”
聽見“父皇”兩字,趙祈恩眯起眼,笑道:“如果沒有他的提點,我而今也不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得如此穩固。”
“他……也是為你好。”女子麵帶遲疑,猶豫著答道。
“我明白地,”趙祈恩笑容不變,心裏暗忖著,午時烈日當空,那人不是讓他紮馬步就是拔草。宮中後院的雜草有多少,全是年幼的他一人完成,這是為他好?
若是哪天小玉子摟著他午睡,第二天的功課增加一倍。武課追加一個時辰,這也是為他好?
多年地血淚史無處申訴,年幼的趙祈恩也隻能打碎銀牙吞進肚子裏了。畢竟如果跟小玉子打小報告,最後下場更為淒慘。
“明白就好,”女子拍了拍他的手背,釋然地笑了起來:“他素來寡言,卻也是關心小恩的。”
趙祈恩暗地裏冷哼一聲,沉默著也不接話。撇撇嘴。雖說每年生辰,女子都會前來慶賀。可若是身後那男子不跟著來的話,他會更高興一些的。
眼前的人興高采烈地跟他聊著遊覽各地的見聞,又說起帶來地土產與字畫。趙祈恩安靜地聽著,偶爾問上一句,涼亭內一片暖意融融。
趙祈恩明白她是真心實意關心自己。因為多年無所出,更是將他當作親生子女那般對待。有好吃的、好玩地、好看的,都不忘捎上一份送來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