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南不理她,果斷的掛斷電話,雲笙氣得眼睛都紅了,雙目噴火地叫道:“鄭舒南,你個混蛋,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你的情緒影響了正常的工作。”鄭舒南說得理直氣壯。
雲笙瞪著他,雙眼滿是血絲,辦公室的眾人對於兩人火星四濺的吵架早就見怪不怪了,各個眼觀眼,鼻觀鼻,一副老僧入定,八風不動的樣子,盡忠職守地工作,隻是每個人的耳朵卻豎得長長的。
“那你也不能說我酗酒,說我夜不歸宿啊,除了抽煙,你哪隻眼睛看見酗酒,看見我夜不歸宿了?”
“若是那個男人再不回來,你有像這方麵發展的傾向,別瞪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對,你說的很對。”雲笙氣極反笑,跑回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東西,走人。
“你去哪裏?”鄭舒南叫住她。
“鄭總,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去酒吧喝酒,準備通宵,你滿意了吧。”語畢,雲笙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她當然沒有去酒吧喝酒,也沒有通宵,晚上她按時去吳越山莊工作,完了之後,回學校洗澡睡覺,連續四十二個小時沒有睡覺,使得她在碰到枕頭後沒兩分鍾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卻已是下午一點,翻出枕頭下的手機一看,竟有三十七個未接電話,30個是鄭舒南,其餘七個是陌生號碼。想起昨天的事,雲笙心裏就來氣,不想回他電話,起床洗澡,然後去學校外麵的蘭州拉麵館吃午飯。
吃碗麵,付錢的時候,老板說不用付錢,雲笙疑惑,問道:“為什麼?”
“姑娘,四年前跟你一起來的那位小夥子,結賬的時候,不是付了一百塊錢嘛,說是以後你們過來吃麵,記在賬上,後來你們一直沒來,這錢一直留著呢。”老板雙手搓著圍裙,視線突然越過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後,麵露驚異之色,“哎呦,那不是之前跟你一起過來的小夥子嗎?”
雲笙轉身,看到逸安坐在一個輕便小巧的輪椅上,後麵跟著上次的司機大叔,路上到處都是從家裏歸來的學生,還有來送新生的家長,逸安像一隻遺世獨立的荷花,就那麼從人群中脫穎而出,雲笙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萬千情緒從心頭滑過,快得她甚至沒抓住其中任何具體的一種,最後,隻有一個念頭在心頭縈繞,逸安,他回來了!
逸安的視線越過穿行的人群,直直地看向她,雲笙走下麵店的台階,在離他一臂遠的地方停了下來,“Hi,逸安。”
逸安目光沉沉地打量著她,像是在確認她是否安好,他推著輪椅向她靠近,伸手,把她拉到身邊,問道:“雲笙,你好嗎?”
“我很好啊。”雲笙知道逸安肯定是因為昨天的電話,才回來的,“剛才,我還吃了一碗刀削麵,老板說不要錢,說你以前存在這裏的一百塊錢還沒有用完呢。”
“手怎麼受傷的?”逸安看著她右手手背,眉頭皺成了一團。
雲笙抽回手,背到身後,笑著解釋:“昨晚點蚊香,一不小心被燙到了。”
事實是她昨晚睡覺之前,因為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以至於打翻了一杯開水,當時用涼水衝了,不過早上起來的時候,手背上還是起了好幾個水泡,火辣辣地疼,她用剪刀把水泡弄破了,露出裏麵鮮紅的血肉,看上去異常猙獰可怖。
逸安麵色一冷,推著輪椅,轉身就走,雲笙忙追上去,擋在他麵前,問道:“逸安,你去哪裏?”
逸安忍住氣,沉聲說道:“雲笙,我為你一個電話,從倫敦坐12個小時的飛機過來,鄭舒南說你抽煙,酗酒,夜不歸宿,說你明天就要死了,而我現在站到了你的麵前,你說那是蚊香燙傷的,你覺得我是傻瓜,還是你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