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風輕語睜開眼睛了，男人把一把刀扔給他，說道“既然沒死，就站起來幫我幹點活。”
說完，轉身就走。
感覺自己的力氣恢複了一些，風輕語慢慢站起來，拿起地上的刀，跟著男人往前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周圍的景色依舊沒有改變。
好像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似的。
男人停下腳步，指了指前方，說道“那群垃圾，活著的弄死了，死了的就扔到河裏。”
風輕語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血紅的天幕下，一堆堆的屍體扔在那裏，還有一些沒死的，正在啃噬同伴的禸體。
到處都彌漫著絕望的氣息，腐爛的禸體和糜爛的靈魂，一點點吞噬著他們的理智。
風輕語走到他們麵前。
一個人抬起頭來看著他。
空洞無神的眼睛，就像是放在那個幹澀的眼眶裏，隨時都會掉出來一樣。身上的肌肉如同幹樹枝，嘴裏咬著一塊腐爛的肉。呆呆地看著風輕語。
‘嗤——’
風輕語拿起刀，毫不留情地將那人的腦袋砍下。
那人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幾圈，掉在河裏，順著河水飄走了。
接著，風輕語走到另外的幾個活人麵前，同樣地殺死了他們。
男人站在一邊，看著風輕語機械地拖著那一具具的屍體，扔到河裏。
當最後的一具屍體也處理完時，男人伸手接住風輕語倒下的身子。
想了想，帶他走了。
……
“啊呀，小子今天怎麼帶人回來了？”一個老婆婆坐在藤椅上，看著抱著風輕語的男人從遠處回來。
“碰巧撿到的。”
“哦嗬嗬嗬嗬，這樣啊。”老婆婆笑笑，接著又閉上眼休息。
男人給風輕語上了藥，讓風輕語活了下來。
而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風輕語都和男人一起，重複著同樣的工作。
男人稱那為‘清理’。
有一天，風輕語對男人說想出去了。
男人問為什麼。
風輕語說，因為他的靈魂丟了一部分，要去找回來。
男人沉默了一會，同意了。並且告訴他，他的那一部分的靈魂，名叫冥妖誶……
第四十五章 繁花落盡，曲終，人散
“為何……你會知道是我？”冥妖誶抬頭，看著男人。
男人卻說道“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問這些。”
冥妖誶皺眉，看了看男人，轉身離開了。
時間開始重合，終有一人會消失。妖誶，輕語，讓我看看，結局到底是什麼……
……
冥妖誶找到了冰碎。
她正坐在佛堂裏，敲打著木魚。
“神仙也會一心向佛嗎？”真看不出，這麼溫柔的女子，當年居然是害死風輕語的凶手。
冰碎的手一頓，然後沒有理會冥妖誶，繼續敲打著木魚。
冥妖誶也不急，靠在門上，靜靜地看著她。
過了很久，她才停下，然後轉身，跪坐在地上，看向冥妖誶。
“……真的很像。”冰碎歎了口氣。
冥妖誶嗤了一聲，說道“我跟他才不想。”
果然，因為冰碎的體內有著風輕語的靈氣，所以冰碎沒有忘記。
凝視著冥妖誶的臉龐，冰碎看了很久才站起身，說道
“走吧。”
接著，跟冥妖誶一起走出了天界。
出去的時候，冰碎最後一次扭頭看了看這華麗的宮殿。
而後決然地離開了。
出嫁的那天，下起了紅雨。出來迎接的，不是官人，而是虯龍和鮫人……
……
宗政軒在廚房裏做著飯，冥海涼則在一邊看著電視。
風輕語看書的動作一頓，然後放下書，起身往外麵走去。
“哥哥？”
風輕語一笑，說道“沒事，出去轉轉。”
冥海涼皺了皺眉，總感覺的那種不協調感，又出現了。
宗政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幾次想叫出口的那個名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時間到了。冥妖誶，你也該來了。
當看到冥妖誶身邊的冰碎時，風輕語一愣，隨後問道“你去找過那個男人了？”
知道他說的是誰，冥妖誶點點頭。
“這樣啊……他居然幫了你……”風輕語喃喃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