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還未回問,丁怡心拔腿便往岩石下奔去。
她帶淚地奔跑,邊還低呼:“師太,師太,帶我回家鄉吧!”
丁怡心的動作使方傳甲也吃驚!
當然,玄正也是一愣!
一邊的安家姐妹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玄正當大夥靜下來之後,他才把搏殺關山紅的經過仔細地對方傳甲與安家姐妹說了一遍。
方傳甲很激動,年輕時候的一段情,直到七十才開花,那當然是在精神上開花,至於結果,來生吧!
方傳甲似乎換了一個人似的,至少他已不再焦躁發火坐立不安了。
由玄正與安家姐妹陪著,四個人便離開了荒涼的仙岩石深穀了,直到快走到穀口。
方傳甲忽然停在一道山溪邊,他老人家灰白的一顆人頭低映水中看了又看,忍不住大叫一聲:“真老啊!”
這時候,忽聽得附近短林裏傳來了了緣的聲音,道:“如果你仍然如當年的模樣,我也就無顏再見你了。”
大夥側頭看過去,隻見了緣與丁怡心二人並肩走過來了。
方傳甲怔住了。
直到了緣師太走到他的麵前,直到他二四目相對,才聽得二人大叫一聲:“我們老了。”
於是,了緣師太低誦著。
“人生本是空,人生誰無爭。貪念人生本難除,走完人生方會醒。”
她伸手拉住方傳甲一手,又道:“就因為苗家未把那一招‘三星拱月’傳你,你連我也不要了。”
方傳甲道:“我血氣方剛之年,我已悔恨幾十年了。”
了緣尼姑道:“還想學嗎?”
方傳甲一笑,道:“想得不得了。”
了緣尼姑道:“那就隨我回湘西,我會仔細地把那一招你醉心一生的‘三星拱月’傳你。”
方傳甲道:“我願意,太好了,哈……”
他轉而對玄正,道:“我親愛的徒孫,人呐,活到老要學到老,我這是一下還要去拜師呐,哈……”
玄正與安家姐妹也笑了。
方傳申又道:“五十年江湖浪蕩,老夫隻得到兩句名言,你記住。”
玄正點頭,道:“師祖請說。”
方傳甲道:“世間隻有扯不清的是非,人間哪有不散的筵席?”
玄正道:“我明白,師祖這是要與我們分開了。”
他忽然發覺丁怡心在抹淚,便走過去,道:“怡心,別難過,師祖同老師太回洞庭,會高興的。
他誤會丁怡心了。
丁怡心道:“阿正哥,我已求得老師太的允許,她接納我了。”
玄正吃驚,道:“你出家?”
丁怡心道:“我會為阿正哥祈福的。”
夠了,這話已出,她的心意已堅,玄正幾乎忍不住的落下淚來了。
大車前麵,玄正把七大箱的金銀珠寶取下三箱在車下,他留了四在箱對方傳甲,道:“師祖,這些全是關山紅搜刮掠奪的,留下四箱,聽師祖的意思處理吧!”
方傳甲也不多言,他隻對了緣師太點點頭,道:“阿正一番孝心,上車吧!”
了緣師太扶著方傳甲登上大車,看上去如果了緣師太不是穿著一身出家人的衣衫,那就是一對恩愛的老夫妻,又有誰會懷疑的?
這駕車之事,便由於怡心擔任了。
於是,大車駛上大道了,這正應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了。
大車已不見了,玄正和安家姐妹卻依然木然地站在那裏垂淚。
還是安梅,她開口道:“老遠了,咱們也走吧!”
安蘭也哭道:“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
安梅也哭道:“怎麼會是這樣,我還打算以後好好地孝順方爺爺的呼!”
玄正把三大箱財寶分別用布包紮了放了鞍袋,,還掛了幾袋,三人便騎馬往塞上馳去。
玄正帶著安家姐妹,一路來到天馬集,正碰上安大海與幾個馬販子從騾棧走出來,。
安大海看到兩個寶貝女兒與玄正騎馬過來,立刻伸雙臂大叫:“啊哈,我的女兒呀。你們可回來了。”
安梅與安蘭立刻撲上前,父女三人笑成一團了。
笑隻是一下子,因為玄正立馬一邊看,立刻引得安大海一聲歎,道:“我親愛的女婿呀。你杵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去尚老先生家呀!他的女兒呀,尚姑娘昨日斷了氣,一大早又出了氣,真是死去活來了。”
安大海這麼一提,玄正立刻想到丁大夫對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