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太傻了……

手中的玉佩被攥得幾乎碎裂,胸腔內的翻滾,被再次的深呼吸暫時壓下。我移步桌邊,倒了茶,轉身遞給沈浪,說道:“有吃有喝有穿有住,怎能算是苦,飛雪已是知足了。沈公子,你幫了飛雪的大忙,飛雪實在無以為報,倘若你有什麼想問飛雪的,飛雪一定知無不言。”

沈浪一怔,看看我手中的茶杯,沒有接,反問道:“姑娘所指的,是什麼?”

我輕笑一聲,說道:“白日裏的事,公子想必看的很清楚,朱姑娘的為人,公子心裏清楚,信或不信飛雪也不想參與其中。王公子的事情,我知道公子你有不少疑問,試探什麼的最是無趣,你我也算知交一場,有什麼事情直接問就好,我不希望以後沈公子再心存疑慮各種試探,傷了彼此的情誼,這又何必。”

沈浪神色略微一窘,接過了茶杯,又放於桌上,說道:“姑娘既敞開了門,那我也不再遮掩了。朱七七性子耿直,她說的話自然比王憐花的可信。其實我本也沒懷疑姑娘,畢竟你我相識是在仁義山莊之前,但在荊州之時,我卻聽說了你與一位王姓公子私交甚密,是以一時頭腦發昏,試探了一下,之後已是後悔莫及,還望姑娘見諒。”

他一抱拳,躬身施禮,我扶了他起來,說道:“我在荊州的一切,想必沈公子都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與王公子的關係,應該也不用我解釋了吧。”

沈浪苦笑一聲,說道:“姑娘莫再挖苦我了,你與王憐花的關係,我也隻是一知半解。在荊州之時,沈某隻是一介過客,怎能隨意打探的姑娘的事。”

我一笑,說道:“是啊,那時候,我不過是個賣笑的風塵女子,怎能勞駕沈公子費心去打聽。”

沈浪一扶額頭,笑道:“姑娘別再拿我開玩笑了,我真沒有這麼想過。”

我整整衣袖,坐在了椅上,說道:“那好,既然沈公子問起,我便直說了。認識王公子,其實比認識你沈公子早不了幾天。他隨母搬家至荊州,不出幾日便收了憶盈樓,允了常四娘和我不少好處,我自然便隨他走了。隻是他家中美眷如雲,我也算不得什麼,所以在來洛陽的路上,他先行離開,留下貓兒一路照應著來到洛陽,尋他不到,也就自己找了個地方住下了。在貓兒把朱七七她們送來之前,我一直沒有王公子的消息,若不是歐陽老爺找到了他,隻怕我老死在這洛陽城,都不會再見著他。”

沈浪跟著坐下,笑道:“以姑娘的才貌,那王憐花怎會就這麼放棄?”

我無謂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輩子,隻是想安安穩穩,無波無瀾的過了,就算他有心想利用我去施展那美人計,隻要不是必須的,我也可以選擇做與不做。更何況,這消息並沒有傳到我這裏,那就等同與我無關,對嗎?”

沈浪一笑,說道:“姑娘你會不會想的太簡單了?他若真有心利用你,你又可能拒絕的了嗎?”

我搖頭笑道:“飛雪身無長物,無牽無掛,隻要我不想做,他又能拿什麼來逼我做?”

沈浪笑道:“哦?那這麼說,姑娘當真是心如明鏡,無欲無求?”

我看著他,笑道:“無欲無求到時算不上,但自己的命,總不能由別人來掌握吧。”

沈浪眨了眨眼,問道:“那麼,倘若用貓兒來牽製你呢?”

好吧,你沒事找事又來試探,那就別怪我損你的麵子了。

我一抿唇,偏過頭,避來了這個話題,問道:“公子,朱姑娘一再的看我不順眼,我想請問你,你對飛雪,是不是真的存了那麼一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