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就是沈浪要找的朱七七?
“飛雪姑娘當真是好眼力,如此高明的易容,你竟能看破,沈某佩服。”沈浪查看完畢,直起身來,朝我又是一個抱拳。
我回禮道:“沈公子說笑了,飛雪隻不過是見識多了各色的妝容,辨認習慣了而已。”
沈浪道:“姑娘既對化妝如此有研究,可有辦法解除她們的易容術?”
我微微搖頭,笑道:“化妝與易容可是兩碼事,再濃的胭脂水粉拿水一洗便清了,這易容又怎能拿水洗掉。公子若有心想幫這兩位姑娘,那邊不妨帶她們去尋江湖上的易容高手,給她們解除易容吧。”
沈浪看了我一眼,說道:“姑娘見笑了,這易容高手,沈某還真是一個都不認識。”
“那可怎生是好?”我略有為難,又看向貓兒,問道:“貓兒,歐陽老爺不是交際廣泛嗎?他可認得懂易容的人?”
貓兒苦著一張臉,沒好氣的說道:“他的狐朋狗友那麼多,我怎麼知道。”
這死貓,吹胡子瞪眼的,又在吃醋吧。
我一笑,牽了他的手,好聲安慰道:“好歹這兩個姑娘也是你救回來的,好人做到底,能幫得上就繼續的幫上一回,你就去歐陽老爺那幫忙打聽一下嘛。”
這番話說的極是柔軟,連哄帶撒嬌的,直將貓兒順得眼都眯了起來,不好意§
我略感奇怪,一低頭,給他讓了條道,聽沈浪在身後喚道:“金兄,今晚,咱們便就在此休息吧。”
那人沒答話,徑自進了屋,沈浪一掩門,兩人就那麼嘀咕去了。我拍拍尚在埋頭修門的貓兒,輕聲道:“修的差不多,你也去休息吧,明日還有事情要做呢。”
貓兒堵了氣,倔倔的說道:“你不用管我了,自己去歇著吧。”
我勾著脖子湊到他麵前,十分認真仔細的看著他,不論他如何躲閃,便就這樣一直的看著他,直看的他不好意思,緩了口氣,將我推進屋去,說道:“別看了,快去睡吧,這有我呢,別操心了。”
“那你自己瞧著辦了啊。”我送上一句話,忽而抬手撫上他的額角,擦了數滴汗珠,趁他沒反應過來,微微一笑,便轉身回屋了。
扶了那兩名女子進臥室,一邊幫她們脫下鞋子外衣,一邊說道:“你們別怕,我這隻是尋常人家,不會將你們怎麼樣的。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沈公子就會帶你們去歐陽喜家,幫你們除去易容,然後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說完,看看兩女的眼神,平靜的女子依然平靜,而那個一直哭鼻子的女子此刻卻惡狠狠的瞪著我,目中皆是憤恨與懼怕,讓我直覺自己像是與她結下過什麼深仇大恨。
我低下頭,扶了兩名女子躺下,鋪好被子,一張床正好塞滿,完全沒我的位置。吹熄了燈,掩上門,回到堂屋,貓兒已將門修好,關得很嚴實。我上了門閂,在窗縫裏往外瞧了瞧,沈浪屋裏還亮著燈,兩人就坐在窗台邊說話,看樣子貓兒並沒有在此留宿。
唉,這雞飛狗跳的一夜,真是鬧騰啊。
我苦笑一聲,熄了燈,就趴在桌上將就了一夜,睡也睡不踏實,總想著那兩名女子奇怪的表現,覺得這事真沒那麼簡單。
天還沒亮,我便起身去做飯,門一開,貓兒居然順勢倒進了屋子,摔得撲通一聲。
我一時未能提防,隻覺好笑,見他慵懶的揉揉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便扶了他起來,說道:“讓你去跟他們擠一起,你也不去,偏生要睡門口,我真服了你了。”
貓兒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又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他們擠一起?”
我好笑道:“你不是見人就能稱兄道弟麼?怎麼今日還不好意思起來了?”
貓兒道:“稱兄道弟也要看對方是誰,一路跟蹤我找到這來,還踹壞了大門,這不就是強盜嗎?我沒攆他們走算客氣了。”
我搖頭笑道:“這不都是誤會麼?你偷了沈公子心上人的東西,他尋來這裏向你打聽並沒什麼不對。此事本就是你不對在先,若非我與沈公子認識,這件事隻怕就沒那麼容易說得清了。”
貓兒氣惱的揉著自己的頭發,說道:“你幹嘛總是幫他說話?”
我笑道:“他們遠來是客,你我卻為主,你身為主人,哪有與客人計較的道理。”
貓兒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