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騎士神色微妙,笑著附和:“嗯,確實如此,但是請安心,上帝會保佑他的。”
而幾乎一直在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親王閣下的褐眸騎士忽然嘴角有略微的抽搐。
他原本是懷著十分沉重的心情走出黃昏旅館的。但是,自從見識到戴蒙的傑作後,那許久未有的吐槽欲似乎在默默滋長著,漸漸的蓋過了陰鬱的蘑菇。
他很認真的在心裏想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比如,杞人憂天?
眼角餘光掃過看起來氣定神閑其實暗自戒備的GIOTTO,眸色一暗,無論氣氛多麼不合適宜,會在意的事情果然還是會繼續在意啊。
他們在守衛很不高興的目光下進入水晶宮,親王甚至有考慮過要不要在那個給他們找麻煩的壞巫師身後踢一腳,但是想到自己的尊貴形象而隻好作罷。
“但是,說起來,既然這些巫師是惡魔的仆人,為什麼不見他們來攻擊我們呢?”親王終於覺得哪裏不對勁了,轉頭問他的夥伴們。
他的黑桃騎士對答如流:“因為他們熱愛和平。”
他專注的望著親王閣下,詭異的瞳孔裏黑桃隱隱有光在跳躍著。
親王如被催眠了般神情恍惚的感歎道:“真是,多麼可愛的人啊!”
戴蒙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如果不是這人以後還有用處,他才不會用這麼溫和的方式利用他!
GIOTTO並不怎麼在意親王的反應,他很用心的觀察著四周。
水晶宮其實於他們很不利,裏麵的戰鬥外麵的人可以看得很清楚。雖然戴蒙的幻術可以讓一般的人不會注意到裏麵發生的事情,但是從剛剛外圍守衛們的反應來看,他們其實已經有所警覺,戴蒙的幻術稍有疏忽就會產生巨大的漏洞。
而且如果戰鬥劇烈的話難免不會對水晶宮有所毀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出於各種顧忌,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會抑製他們傷害力的輸出。
他正想著希望能以最小的傷害取回指環時,一隻骨感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他。
有些詫異的抬頭,隻見澤田綱吉衝著他微微一笑,低聲道:“彭格列指環是屬於彭格列家族的,這是不變的真理!”
GIOTTO一愣。
他模模糊糊記得他聽過這句話,在那次說到彭格列指環的早餐桌上,澤田綱吉曾說過內容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那個時候沒有細想,隻以為對方是在安慰他。
但是,那篤定的表情和眼神,與其說是安慰,更像是,在述說一個既定的事實。
他忽然很想問,他那無比自信的確定是從哪裏來的。
他張了張口,最後仍舊什麼也沒有問的隻是回給澤田綱吉一個溫暖的笑容。
他答應過他的,永不相疑相問。
作者有話要說:
☆、§.78
水晶宮是霧都的光明,即使在這無邊夜色裏,它依然是深山裏藏不住光芒的璀璨鑽石。厚實透明的玻璃大門緩緩敞開,如舞台上帷幕被一點一點拉開。
麥瑪瑞對突然接到的女王緊急調令很不滿意。水晶宮的防衛已經稱得上是滴水不漏了,何須再勞動他?大材小用!他在中央大廳裏鬱悶的背手踱著煩躁的步子走來走去,周圍有些微不安份的騷動,他知道現在是換班的時候。也可以說是水晶宮防守力量最為薄弱的時候。
不過,他並沒有很放在心上,他很自信就算不小心被幾隻蒼蠅漏飛了進來他也能一巴掌拍死它們!
很顯然,那顆感覺被看低看輕而目前處於低靡狀態中的麥金色腦袋當時並沒有料到,其實能飛進來的不一定都是蒼蠅。
“我不相信所謂的詛咒,”他的搭檔裏夫站在裝有末日指環的櫃台前,聳著肩膀說。“它也許很神奇,甚至可以歸入不解之迷中,但是詛咒是一種心理上的傳說,因為無法駕馭造成未知恐懼和已發生悲劇的宿體。”
麥瑪瑞抬起眼皮瞥了那被傳得極其玄乎的指環一眼,奇異的花紋和形狀,中間刻著兩行意義不明的字母“VONGOLA FAMIGLIA”,它安靜得像一位端莊的公主,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做,她隻是默默的等著他的騎士到來。
“它看起來很高貴很華麗,是不是?”裏夫衝他一笑,“但是,即使是美麗的花瓶,它的碎片也令人至死,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殘忍。”
麥瑪瑞用力扭了扭脖子發出喀啦喀啦骨頭斷裂似的聲音,“你已經無聊到必須要靠抒發感慨才能打發掉時間的地步嗎?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已經改行成為藝術家了!”
裏夫對他的諷刺不以為意,隻是靜靜的說:“你知道嗎,夥計,無聊的等待是為了下一場絕不無聊的開始,越有耐心的獵人越能捕捉到最稀有的獵物。”
麥瑪瑞從鼻腔裏冷哼一聲,“隻怕你放跑了兔子,到最後連隻野雞也沒有抓到!”
裏夫沒有說話,他眯起眼透過玻璃似乎在專注的看著什麼,既而露出一個比較詭異的笑容,“好了,夥計,不要再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