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個站在他麵前的人,卻輕易的就說出他幸福了,並且這幸福是他給予的。是他對幸福的要求太低還是自己苛刻呢?
澤田綱吉笑了,囈語般低聲道:“真羨慕你哪。”他向他走近,“那麼,請你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吧。不枉我來此一回。我也會在有可能的離開之前,一直留在你身邊。”
GIOTTO想問什麼是有可能的離開,從見到澤田綱吉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這個人似乎對未來的難測,與其說是恐懼,倒更像是充滿了不自信。
但是想到他諱莫如深的態度,GIOTTO打消了心中的疑問,輕鬆的笑道:“我以為你至少應該表現得看起來有那麼一點感動,因為那幸福的感覺是你給的。”
澤田綱吉望了望天,無奈的說:“感動的應該是你,我隻感覺到了壓力。”
這個世上沒有比“給你幸福”會讓人感到更大壓力的東西了。
VIN抬頭看了看貌似將他無視了的兩位大人,一本正經的說道:“當一個男人要求另一個男人給他幸福的時候,那表示這個男人的想法危險了;當一個男人要求另一個男人給他幸福而另一個男人也答應了的時候,那表示這兩個男人的關係危險了。”
澤田綱吉和GIOTTO麵麵相覷,總覺得從一個孩子嘴裏聽到那樣的話很詭異,不約而同的問道:“什麼東西危險?”
VIN轉身邁著小短腿回去了,“不,現在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20
幾天下來,菲克思莊園都很安靜,似乎這個時候的整個西西裏都很平靜,但是那壓抑的氣氛,肅冷的空氣,緊張的戒備下是暗暗醞釀著的洶湧波濤。似乎隻待冬天一過,那不安的因子便如春天萬物複蘇般活躍起來。
澤田綱吉一個人坐在自己房裏對窗的書桌前,指間的一張牌在桌上無規則的翻轉著。
黑色鑲邊中間輪月的背麵,白底黑色國王畫像的正麵,那是一張黑桃K。
他身形微動仰後靠向椅背,嘴角牽起一道細小的弧度,眼睛望著懸掛白色吊燈的天花板,忽然啟唇輕柔的說道:“戴蒙先生好忙啊。”→思→兔→在→線→閱→讀→
在他身後的空氣似乎因為他的話而騷動起來,漸漸聚攏形成一道人影。
軍綠色,雙肩綴有綬帶排扣的大長衣,術士慣用的手杖,左眼獨特的黑桃瞳孔。
澤田綱吉像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一樣繼續自顧自的說道:“要打探指環的信息,要保護首領的安全,要處理自衛團與其他組織的關係,要注意政府的動作,還要消耗部分精力關注我,戴蒙先生真的是個大忙人哪。”
人影詭異的笑了起來。
“努哼哼哼,隻是稍微有點好奇,綱吉君明知牌已不是牌,為什麼還會留著?”
澤田綱吉也笑了起來。
“隨便扔掉別人送的見麵禮會很有失風度哦。隻是,”他轉過頭,別有深意的看向人影,“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戴蒙先生這麼在意我呢。”
那低喃因說話人故意的曖昧態度,令人禁不住會浮想聯翩。人影,即戴蒙的幻像臉變了變,嘴角噙著危險的笑意用著他一慣優雅的聲線說道:“你現在說話的口氣會讓我忍不住想殺了你,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眯起眼,“想要殺我至少也要本尊親來,以現在這種程度的幻像,你是殺不死我的。”
“哦?”戴蒙感興趣的略微仰了仰頭,在心城掂量他的話有幾分真。
“看起來,很自信滿滿呢。”
“嘛,那種事情怎麼樣都無所謂,”澤田綱吉站起身,把紙牌重新收回上衣內側口袋裏,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聽說今天會有貴客到來,知道是誰嗎?”
戴蒙一聲冷哼,“說是貴客,不過是幾隻被打敗四處逃躥的小老鼠而已。”可見他對來者很是不屑。
澤田綱吉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要得到戴蒙的承認,看樣子很難啊。”
戴蒙瞟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怎麼,為了留在GIOTTO身邊,綱吉君是打算得到我的承認嗎?”
澤田綱吉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單手拉開房門,唇邊的笑意若隱若現:我既然能得到你一次的承認,自然會得到你第二次的承認。我不過是對你的……背叛很感興趣而已。
傳說,術士們為了得到力量,寧願將靈魂獻給黑暗.但是,身為守護者的術士,戴蒙,你的靈魂是否當真會成為力量的祭品?
作者有話要說:
☆、§.21
城堡主樓大廳裏。
窗外天色灰蒙,幹冷的空氣侵蝕著皮膚表層留下滄桑的印痕。
GIOTTO靜靜的聽著兩位友人從巴勒莫帶來的消息,默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