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隻要有一點點的猜疑,那相連的紐帶便如紙般脆弱。

澤田綱吉不想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但是他是一個敏[gǎn]的人,因為過份的珍惜才會容不得半點瑕疵。

他是這個世界上他最親的人,盡管對方還完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就因為太知道了才會這麼失望這麼傷心!他知道他不能責怪GIOTTO,不能苛求GIOTTO,不能勉強GIOTTO,比起那藏在黑暗裏的凶手,他不過是個外人,他應該站在GIOTTO的立場上換位思考,但是,他還是選擇了任性的方式。

像一個貪吃的小孩,不斷的向大人要求糖果,得不到就責怪大人沒有信守諾言而不去想他有什麼理由可以得到糖果。然後,當他糖果都得到了,他又開始要求其他的,不斷的索取,自己卻向大人隱瞞那些大人想知道的事情。

澤田綱吉幾乎能想象當GIOTTO都被他掏空了的時候,GIOTTO卻仍對他一無所知。這是一種可怕的後果,而他無法阻止,除非GIOTTO從現在開始就拒絕給他糖果,否則他便會一直一直要下去。

失落在半空的手已經有些麻了,GIOTTO動了動手指,終於還是落在澤田綱吉的肩頭,另一隻手穿過衣服下擺環在了他腰上,微微使力將澤田綱吉擁進了懷裏。

“對不起。”他在他耳邊說道,“但是,我相信你。隻要你不想說的,從此以後,我永不相問。我發誓。用我所有的尊嚴與榮耀發誓。”

他隻是不想再看見這個人如此傷心的表情第二次!他發現,那是他生命裏無論如何也承受不起的沉重。

澤田綱吉把臉埋進GIOTTO胸`前,雙手拽緊了他的黑色披風,拽得指尖發白。

他好久都沒說話,久到GIOTTO都要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這麼趴在他懷裏睡過去了,他也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的姿勢,好像有些不對勁,有些不合時宜的曖昧,雖然抱起來意外的順手……

他低頭有些不自在看了看完全看不見臉隻給他一個帽頂的澤田綱吉,又看了看四周,遠處站崗的護衛們雖然看不清表情,但GIOTTO從他們僵硬的動作看得出來他們現在一定瞪大了眼睛在看著他們。偶爾路過的女仆們紛紛停下腳步忘了自己接下來該去做的事,有人低著頭在默念聖經的樣子,有人假裝在自己在看天,有人表情古怪好像吃飯不小心吃到死蒼蠅,有人摸著下巴狀似思考,還有人在微笑。

一直埋頭不語的澤田綱吉這時忽然抬起頭,下巴擱在GIOTTO肩上,整個身子還是很舒服的攀附著GIOTTO,像隻小考拉扒著樹不放,完全沒有注意因為這種姿勢而忽然身形僵直的GIOTTO,完全沒有注意到GIOTTO臉上古怪的表情。

他歪過頭揚起右手朝那些人揮了揮,眼神卻一直鎖在那個狀似在思考的男人身上,臉上燦爛的笑容帶著別有深意的味道,用清脆的嗓音打著招呼:“下午好,黑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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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15

倉皇的候鳥這時列著隊形飛過天際。

黑桃先生,戴蒙.斯佩多摸著下巴,黑桃狀的左眼瞳陰暗深沉,冰冷的笑意裏是對那個已經識破他幻術的人的深深警惕。

是的,澤田綱吉口中的黑桃(SPADE)不是指他的姓氏斯佩多(SPADE),而是那張被他施了幻術看起來是黑桃3實際上是黑桃K的關鍵牌。

幾天前,彭格列的雲之守護者兼門外顧問給總部發了一份密電,上麵隻寫了一句話:“他來了!”

卻沒有說明,“他”是誰,為什麼而來。

戴蒙看見GIOTTO和一個他並不知底細的陌生人在一起時,出於防範和試探意識才會在那張牌上作了手腳。但是現在,他大概可以猜出定這個人就是阿勞迪說的那個“他”。

能看穿他的幻術,被GIOTTO信任,連阿勞迪強大的情報網都無法捕獲的人,這個人與其說是厲害,不如說是神秘。

而人類對神秘的東西,都抱著一種防備和好奇的心態。

戴蒙笑笑,說:“努哼哼哼,剛才失禮了,我好像做了多餘的事!”

澤田綱吉站直了身體,他現在看起來意外的冷靜,好像先前衝著GIOTTO發脾氣的人完全與他無關。

“不會,你是對的,無論如何我都隻是一個可疑的人,即使現在,我告訴你們我是澤田綱吉,日本人,也無法證明我是一個身家清白的人。我接受你們對我的任何懷疑與監視,如果有必要的話。”

戴著高帽黑發黑眼的男人輕輕笑了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溫和。

“綱吉君太嚴肅了,GIOTTO會把你帶到這裏來就表示他信任了你,他的信任就是我們的信任。正好我也是日本人呢,我叫朝利雨月,他們是,”他從左到右一一指過他身邊的人,“戴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