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被蕭牧重重的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繚繞著檀香般的幽靜房間,朱紅色的色彩,在眼中蔓延開來。
蕭牧洛清二人皆是被這一幕搞的有些愣神,蕭牧吃驚的是,那神秘人到底哪去了?而洛清則是暗暗舒了口氣,看來元乾及時離開了。
死寂,莫名的死寂。
蕭牧顯然心性不錯,在短暫的錯愕後,便是對著洛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看我,性子太急,太沒禮貌了,不過清兒你這房間應該打開透透氣啊!”
蕭牧感知力敏銳,房間中明顯是飄散著一股淡淡的火焰味道,而這氣息,正是之前元乾焚燒那通緝令留下的。
心中一邊思索,一邊來到那並未完全合攏的木窗旁,蕭牧可不相信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去,畢竟他還在樓閣外留下了大批心腹,別說是人,就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千仞峰每座山峰都有個特點,那便是隻有三條路,也就是說隻有三麵有著懸橋相連,而剩下那一麵,則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吱!
伸手推開那木窗,一個淡淡的腳印出現,令得蕭牧心中一顫,他敢肯定剛才有人來過洛清的房間,至於此人如何消失了去,就令人費解了。畢竟,在木窗下方,就是那令人腳底發寒的萬丈深淵了。
與此同時,在那樓閣下方的無盡深淵處,一道削瘦身影死死的扣住岩壁,整個人氣息內斂,一動不動,不是元乾還能是誰,憑借冰輪翼的短暫飛行,他才堪堪在蕭牧趕到前隱藏起來。
雖然發現了這些蛛絲馬跡,可蕭牧一番搜查後,並未現場將人抓住,隻得在洛清有些薄怒的注視下,麵色不太自然的帶人離去。
當然,事情遠未結束,蕭牧暗中加派人手,將洛清所在整個山峰都監視起來,不放過任何風吹草動,尚存疑慮的他,決心徹查到底。
因為在蕭牧心中,已經衍生出一絲不安來,元乾自血岩城脫困後,生死不明,緊接著,血岩城鬥獸場被摧毀,再到最近皇族那可疑的通緝令,這一係列都令得他如坐針氈。
雖然不敢肯定那通緝令上的人就是元乾,但蕭牧卻不得不防,畢竟少年表現出來的潛力,實在太過可怕。
待得蕭牧率人離去後,洛清這才有些慌亂的尋找元乾,就連她都無法猜到元乾是如何躲避蕭牧的。
隻可惜,任由洛清紅了眼眶,也沒有再找到少年半點蹤影,她甚至懷疑自己先前產生了錯覺,她見到的元乾,隻是她思念所致,是那多次出現在夢中的場景罷了。
月如銀盤,高懸天際,冰涼的月光,籠罩著太虛山。
樓閣中,洛清恬靜的躺在床榻上,薄薄的被子,勾勒出少女那愈發迷人的美麗曲線。
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戶傾灑而進,照耀在少女那完美無瑕的臉頰上,隱隱間能見到那未幹的淚痕,令人心中湧現出強烈的保護欲。
木窗輕輕開啟,晚風拂過,一道削瘦身影自外麵掠進,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一張少年特有的堅毅臉龐,正是那去而複返的元乾。先前元乾知道暗中有人在監視著洛清,他不敢露麵,直到夜色漸深,他才再度折回。
元乾躡手躡腳的來到床榻旁,靜靜地靠著床沿坐下,看著那熟睡的少女,臉龐上有著一抹柔和笑意傳出。
本來還想跟洛清好好聊聊天,以解心頭多日思念之苦,此時見到少女睡的正香,元乾也是打消了這個想法,如今之計,還是盡快離開太虛宗為妙。
元乾輕手輕腳的將洛清掙脫開一些的被子悄悄拉上,這才不帶一絲聲響的打算就此離去,然而,就在他轉身打算退出房間之際,一對溫軟玉臂,緊緊的環在了他的腰間……
“不要走!”少女那有些失落的輕柔聲悄然響起,而那抱住元乾的小手,也是再度加緊了幾分,隻有在這黑暗的夜裏,她才會露出她柔弱的一麵。
元乾輕歎一聲,徐徐轉過身來,伸手輕輕地攬住少女,任由少女在懷中沉沉睡去。
千仞峰,翌日第一縷晨輝穿破木窗,灑在房間的地麵上,睡熟的洛清緩緩睜開眸子,昨晚在元乾身旁,她睡的前所未有的舒服,可此刻睜開眼,現實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徐徐起身,洛清視線掃過空空如也的房間,仿佛整個世界就隻剩下自己獨自一人,元乾不知何時早已離開,似乎一切都隻是夢一場,那麼不真實。
且說元乾,趁著天色微亮,在太虛宗守衛最為放鬆時,悄悄的朝著山下行去。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在太虛山也同樣適用這個道理,當初元乾混在送糧隊伍中,很容易就進入了太虛宗,可現在要憑借自身的本事安然無恙的離去,卻也不是件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