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奉旨在寧壽宮會見了孝莊,明白了這次“妥協”中孝莊的想法:“天下初定,野火未滅,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烽火連天?還離不開多爾袞這個人啊!”他讚同孝莊的看法,佩服孝莊目光深遠,安不忘危。但他不讚成孝莊對多爾袞的估計,什麼“四年來,兩次對抗、兩次撞擊,兩次都化仇為友,難道就不能第三次化仇為友嗎?”真是婦人之見!現時的多爾袞不再是睿親王,不再是執掌兩白旗的旗主,不再是諸王貝勒中的一員,而是皇叔父攝政王,是八旗兵馬的統帥,是權傾朝野的操刀人。彼一時也,此一時也,要重溫昔日的舊夢,難啊!
索尼對孝莊擱置《 五鳳樓舉事密疏 》的決定,更有著強烈的保留。什麼“優容功臣”?什麼“不開殺戒”?什麼“不令文武朝臣寒心”?全是心神陶醉的糊塗話!太祖、太宗皇帝私下不止一次地說過:緊要關頭時的一刀,勝過千軍萬馬啊!
索尼的這些思慮,在孝莊麵前卻無一字提及。也許他處的地位受著某種傳統觀念的製約,也許啟心郎出身的忠順太根深蒂固,也許他對孝莊的信賴已近於盲從,也許漢族君臣間的倫理道德已改變了滿洲君臣之間議事可爭的俗習,他在與孝莊的整個會見中,僅僅堅持了紫禁城四門三宮現已加強的防衛,同意擱置了《 五鳳樓舉事密疏 》的實施。並在離開寧壽宮之後,說服了鼇拜、塔膽、巴哈、巴泰、德馬護,忠實地執行了孝莊的旨意。
孝莊確實被多爾袞拋出的“彩帶”纏住了。豪格的被釋回府,使她覺得臉上多了一層光彩;蘇拜的被捕審訊,使她覺得身上多了一股威嚴;孝端皇太後病情的好轉,減輕了她心頭的重壓,覺得命運的保護神又回到自己的身邊;“北上”、“西行”兩個使團的迅速組成,使她感到欣慰,心裏浮起了奔騰不羈的聯想:
“人啊,都長了一顆不安分的腦袋。當戰馬停止奔馳,甲胄不再纏身,身骨得其舒,胃腸得其飽,神誌得其樂時,諸王貝勒就該‘窩裏鬥’了。‘窩裏鬥’,曆代宮廷不治的頑症啊!說來也怪,一個漠北蒙古,一個邊陲西藏,竟然使朝廷這架機器又轟隆隆地轉動起來。中原古往賢者所謂的‘流水不腐’,大約就是這個意思吧?‘流水不腐’,至理名言,‘修身’如此,‘治國’何嚐不是如此呢……
“大秦始皇帝,兼並六國,統一天下,雄武極矣!修築長城,蜿蜒萬裏,其磅礴之勢,宏偉山川,千古一絕啊!但以沙石代替才智,劃地牢以圖安逸,目光短淺啊!起步於苦役黎庶,歸宿於以鄰為壑,實不足取啊……
“大唐太宗君臣,深謀遠慮,智逾前朝,以親和番,開辟雪山冰路,連接西南邊陲,遐邇一家,親如一體,措施精明而得當啊……
索尼奉旨在寧壽宮會見了孝莊,明白了這次“妥協”中孝莊的想法:“天下初定,野火未滅,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烽火連天?還離不開多爾袞這個人啊!”他讚同孝莊的看法,佩服孝莊目光深遠,安不忘危。但他不讚成孝莊對多爾袞的估計,什麼“四年來,兩次對抗、兩次撞擊,兩次都化仇為友,難道就不能第三次化仇為友嗎?”真是婦人之見!現時的多爾袞不再是睿親王,不再是執掌兩白旗的旗主,不再是諸王貝勒中的一員,而是皇叔父攝政王,是八旗兵馬的統帥,是權傾朝野的操刀人。彼一時也,此一時也,要重溫昔日的舊夢,難啊!
索尼對孝莊擱置《 五鳳樓舉事密疏 》的決定,更有著強烈的保留。什麼“優容功臣”?什麼“不開殺戒”?什麼“不令文武朝臣寒心”?全是心神陶醉的糊塗話!太祖、太宗皇帝私下不止一次地說過:緊要關頭時的一刀,勝過千軍萬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