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狩獵(1 / 3)

劉陽被妹妹髒兮兮的小手拽著,袖管被印上了兩個模糊的掌印。他素有潔癖,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莊重而不失貴氣,特別是在類似現在這樣的場合之中。但他的視線也不過在自己汙糟的袖子上瞥了一眼,並沒有甩開妹妹的手。

義王仍是抓著他的袖子,很賣力的想將他拖到湖邊去。

驚擾過後,群鴨仍在半空盤旋,也有三四隻膽大的敢憩於湖麵,卻遊得很遠。以我目測,從岸邊到鴨落的距離,起碼在十丈開外。

劉輔和劉英等不來劉陽,便自己拉弓站在岸邊射箭,不過鑒於年幼膂力有限,力不能達,更別提準頭了。試了十幾次,還是劉輔有些意思,有一箭差點砸中一隻呆鴨,箭鏃紮進水裏的同時,也嚇跑了野鴨。

湖麵上的野鴨越聚越多,卻也越遊越遠。

“真是笨!”劉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而後發出一聲嗤然冷笑。

“去嘛!去嘛!四哥哥幫我射一隻!”義王使出吃奶的勁想拖他過去。

他低頭,靜靜的瞅著滿頭大汗的妹妹,倏地一本正經的說了四個字:“母後來了!”

“呀!”義王變了臉色,嚇得鬆開手,小手扒拉著自己的頭發,然後是身上淩亂的衣裙,“娘!娘!快幫我看看,這樣好不好?好不好?”

劉陽吃吃的悶笑,我白了他一眼,將嚇得魂不守舍的義王拉到跟前:“才知道收斂呀,那之前還玩那麼瘋?”

我用手指撥弄著她被汗水浸濕的額發,然後揮了揮手,邊上立即有宮女和內侍圍了過來,替她散了發辮,重新梳理。她也不再胡鬧,乖乖的任人擺弄、整裝。

見她驚惶不安的忐忑模樣,好似老鼠見了貓一般,完全沒了剛才的活潑開朗,我心中頓時又生起一縷不舍與疼惜。

小機靈鬼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目光與我相觸,似乎猜到我在擔心什麼,不禁又嘴硬起來:“我不是怕母後,我是怕聽她嘮叨。每回她嘮叨都是父皇替我解圍……可是娘你看,現在父皇騎馬去山上狩獵了,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這要是……”

“父皇回來了!”劉陽忽然插了句。

義王啐道:“你又來誆我!”

“真的!父皇回來了!”劉陽直愣愣的目視遠方,伸手一指。

地皮在震動,我從榻上站了起來,撣撫衣褶,斂衽束腰。馬蹄隆隆,很快便到了近處,羽林軍簇擁下的天子正策馬向我奔來。

笑容不由自主的在臉上綻放開來,我緩緩迎向他。

才踏前兩步,我又隨即駐足停下,手心有些黏濕。義王下意識的往我身後躲,我摟著她,將手放在她纖細的肩膀上。

原在玉輅上休憩的郭聖通聞訊款款下車,曼聲笑語的帶著一幹仆從迎了上去。劉秀不曾下馬,臨風勒馬而立,身著青色暗花深衣的她站在馬下,仰著頭顱笑看夫君。二人之後,乃是一架獵車,皇太子劉彊年幼,尚不足以馭馬,此番狩獵便隨車同行。

劉陽被妹妹髒兮兮的小手拽著,袖管被印上了兩個模糊的掌印。他素有潔癖,喜歡把自己打扮得莊重而不失貴氣,特別是在類似現在這樣的場合之中。但他的視線也不過在自己汙糟的袖子上瞥了一眼,並沒有甩開妹妹的手。

義王仍是抓著他的袖子,很賣力的想將他拖到湖邊去。

驚擾過後,群鴨仍在半空盤旋,也有三四隻膽大的敢憩於湖麵,卻遊得很遠。以我目測,從岸邊到鴨落的距離,起碼在十丈開外。

劉輔和劉英等不來劉陽,便自己拉弓站在岸邊射箭,不過鑒於年幼膂力有限,力不能達,更別提準頭了。試了十幾次,還是劉輔有些意思,有一箭差點砸中一隻呆鴨,箭鏃紮進水裏的同時,也嚇跑了野鴨。

湖麵上的野鴨越聚越多,卻也越遊越遠。

“真是笨!”劉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而後發出一聲嗤然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