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直到自忖可以有所交代,才開始與我一起過他自己喜歡的日子。
“如果沒有當初將我買到嵐京,我如今應該是一戶莊戶人家的男主人,養一頭耕牛,娶一房媳婦,生幾個孩子,種田養花,看南山日落。”夏公子坐在漠北的枯索之地,回望那個他難以忘記的江南風光。
我也一直覺得他的避世有些奇怪,此時聽完長舒一口氣。
一個盛年男子麵對千錘百煉的艱難可以視死如歸地堅持初衷;麵對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又能淡泊退出。
原來,於他而言,悠然南山下,本來就是他應該擁有的生活。
“我們去找沙漠之眼吧?”我握住他的手,“助你活著的父兄,能夠繼續安享人生。”我說,“順便去看看,那裡是否有幫助我去除身上地圖的方式。”我突發奇想地問他道:“等我們回來以後,不如生個孩子玩玩?”
他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沙漠之眼(3) ...
我對我家的夫君,夏公子有了牴觸情緒。所以,我這幾天都是臭著一張臉來來去去的。
“十七。”
我臭著臉站住腳,臭著臉哼一聲:“麼事?”
“過來吃花生。”他邀請我,我不睬他:“不愛吃花生!”
“我用蔗糖炒了炒,似乎更加香甜了。”他誘惑我。
我寒起臭臉,堅決不靠近他一尺距離以內:“討厭吃甜東西!”
豆豆咯吱咯吱咬花生,我咽一口唾沫,悻悻的走出去。
我們兩個最近弄得關係如此僵化是有原因的。
自從那日商定了要去找“沙漠之眼”,將我背上的地圖描畫下來是當務之急。我已知自己手臂上的是一條延伸的山脈,看那刺點便知此圖畫得極其精緻,夏公子要將地圖描下來,難免多費一點功夫。
某一日,我自己辛苦打了一大木桶的熱水,將自己泡了個通紅,看著手臂上的“山脈”顯現清楚,我興衝衝地跑到夏公子麵前:“我活完血了,你可以描了!”
他淡淡掃我一眼:“怎麼活的?”
“拿一桶熱水啊。”這有何難?
他的眼皮半闔:“誰讓你去泡熱水的?”
“你不是說要活血才能顯現清楚嗎?”我笑道,“泡熱水豈不是最方便?”我不明白他為何不快寫準備筆墨,反而在這些細末枝節上與我折騰來折騰去。
他垂著眼瞼哼了一聲:“泡在熱水中,皮膚都泡開了,我畫出來都是走形的。”
我怒道:“我又不是乾豬皮,一沾熱水就發泡變形。”
他鼻子裡嗤了嗤沒多說什麼,將我叫過去,問我:“洗得乾淨麼?”
我傻乎乎道:“費那麼多力打水,自然是極乾淨的。”我還替他準備筆墨,“你要開始畫了麼?”
“還有些準備事宜未曾完畢。”他指揮我趴在石桌上,“躺好。”
我一邊剝袍子一邊道:“不是畫後背嗎,這樣躺正麵朝上,你看什麼?”身子一重,好討厭啊!他已經壓了上來……
他的頭髮一根根垂下來,將我脖子刺到發癢:“誰告訴你泡澡可以讓地圖顯出來的?”他還質問我,我……我……我強咬牙關:“你快做正經事情!”石板又涼又硬,他的身體又熱又燙,我就成了夾心乾餅。
“這不是正經事情是什麼?”他將我弄得麵紅耳赤,低聲撩撥我:“隻有這樣,地圖才能顯得清楚準確?”
我詫異了:“難道……嗯……非要,非要……我與你做此事……才……才……啊!”他一把按住我的嘴,不讓我亂叫亂動,下麵的手指已經入了兩根。他真刀未上,我已經涕淚直流了,被他摁住了嘴巴,動彈不得,隻能拚命扭身體。
他指縫中我的聲音一直在朝外溢…
…
他笑著隔著自己的手親親我的臉:“十七啊,要記得,地圖唯一清晰的途徑就是如此……”他的手指不知道按住了我哪裡?我的頭腦中白光片片,人跟輕了一般要飄起來……
據夏公子說,地圖很難描繪,事後他在一張黃色羊皮上略為畫了兩三寸,就說我皮膚上的圖形又褪了,沒法畫了,於是將我從石桌上拖起來,抱著我倒頭睡覺去了。
我也被他折磨得隻想睡覺,我在他懷裡哼哼卿卿地想:這地圖要畫到猴年馬月去?
痛定思痛,我感覺他話中有漏洞。
我認為,十一歲時“那個人”給我刺下地圖,就算如今要看,多半也是將我扔進熱水桶,她是女人,而且說不定是性情古怪的老處女,不見得喜歡看一場活春.宮吧?所以,夏公子所謂“唯一途徑”,根本就是為了滿足他的男人需求而已。
——真是的,我又不會拒絕他,何必如此欺騙我呢?我開始有了牴觸情緒。
我的牴觸情緒剛上來,他對我說:“喜歡熱水是不是?”
我迅速點頭:確實喜歡,扛水很累人,武功好也不能如此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