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折子戲落幕(3 / 3)

“珍才人不必多禮,外麵雪大,到亭子裏來暖暖身子吧,”賢貴妃開了口,莊絡胭三人自然不置可否;

徐昭容特意多看了莊絡胭一眼,畢竟這位前貼身宮女可是衝了莊絡胭名諱才被皇上杖斃的。這犯主子名諱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正主不追究,也不是什麼大事,若是追究打死也不是過分的事。

這莊絡胭端著表麵善良沒有發作,倒是讓皇上替她立了一次威,也不知算那宮女倒黴,還是算莊絡胭運氣好。

珍才人走到亭中,有些不敢看一身雪色狐裘的莊絡胭,她身邊的前大宮女可是因為犯了這位名諱而被皇上杖斃的,她害怕這位對自己也心生不滿。

莊絡胭不想提那個死掉的宮女,自然不會因為此事特意做什麼文章,待珍才人進了亭中,也沒有多說什麼,任由其站在角落裏。

“珍才人這是打哪來呢?”徐昭容懶洋洋的問。

“回徐昭容,嫣貴嬪喜歡西梅園的梅花,讓嬪妾替她摘去。”珍才人小心回答,顯然上一次的教訓讓她低調了不少,可惜還不夠聰明。

徐昭容看了眼她身上的紅衣,挑了挑眉,“這西梅園的黃梅確實有幾分風味。”西梅園離臨月軒可遠得很,這薛珍瑤挺會刁難人。

賢貴妃點了點頭,“西梅園的梅花連皇上都讚不錯,昭賢容這些日子沒有去看,倒是有些可惜。”

莊絡胭笑著道,“娘娘切莫笑嬪妾,嬪妾知道哪種梅花糕好吃,可不知哪種梅花更漂亮。”

寧妃聞言笑了,“可見皇上說你愛吃,並不是沒有緣由了。”

賢貴妃點頭,“確實如此。”這位若是不好吃,肚子裏的孩子還不一定會掉呢,這後宮的人管不住好吃的嘴與管不住說話的嘴一樣可怕。

珍才人眼看著幾人坐在鋪著厚厚墊子的石墩上,喝著熱茶互相打趣,而她卻如同個奴才般站在角落,不禁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憤恨,這些人容貌並不比自己好,不過是仗著比自己好的出身才有今日風光罷了。

這個後宮裏誰都能讓自己低頭,誰都能讓自己膽戰心驚,她明明有不下於人的容貌,為什麼卻要低於這些人,她不甘心!

莊絡胭注意了一下角落裏珍才人的臉色,她心裏明白這種地位的落差感,隻是這是後宮,僅僅不甘心又能如何。

更何況此人的宮女因為自己被杖斃,這種打臉的事情不是小事,若待她爬起來,對自己不會有半點益處。她可不想任由此人爬到高處,然後和自己作對。

後宮的女人,還是要對別人狠一點。

正這麼想著,就見幾個太監匆匆往這邊走來,見到他們幾人,先是老實請安後,又道:“幾位主子,皇後娘娘叫奴才們請珍才人到景央宮一敘。”

賢貴妃好奇的問,“可是有事?”

為首的太監道,“幾位主子若是有時間,也可一同前去。”

莊絡胭看了珍才人一眼,與珍才人有關是什麼事情?

莊絡胭跟隨眾人到了皇後的偏殿,皇後與淑貴妃已經在場,她眉頭動了動,與眾人一起請安後,在椅子上坐下。

“今日傳你們來,是因為本宮有些問題想請教珍才人,”皇後吹著茶杯麵,僅僅用眼角的餘光看珍才人,仿佛她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珍才人聽到皇後這話,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腳下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珍才人這是怎麼了,本宮還沒有開口問,你怎麼就嚇得跪下來了?”皇後擱下茶盞,仍舊不看珍才人膽怯的模樣。

“娘娘乃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自有威儀,嬪妾……嬪妾……”珍才人腹中墨水並不多,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越是著急就越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你的意思是本宮很是嚇人?”皇後挑著眉梢看珍才人,冷哼一聲道,“本宮倒是覺得珍才人膽子大得很呢,不然怎麼利用磷粉在宮裏興風作浪?!”

“娘娘,嬪妾不知娘娘是何意。”珍才人睜大眼睛,不明白這莫須有的名頭怎麼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你出身低賤,隻有有幾分淑貴妃之姿才蒙受皇恩得封才人,誰知你卻嫉妒得寵後妃,害死其宮女又起嫁禍之心,若不是這磷粉出賣你,本宮還不知道,珍才人不僅會跳舞,還會玩一手好雜技。”

皇後這話怎麼聽怎麼有給淑貴妃與柔妃找仇恨值的感覺,莊絡胭順勢看了眼淑貴妃與柔妃二人,說來柔妃也很是可疑,當初桃林裏被太後杖斃的是柔妃宮裏的人,現今死在荷花池中的宮女又是柔妃的人,若不是相信柔妃智商水平不會那麼低下,莊絡胭都要懷疑這兩個宮女的死與柔妃有關了。

“娘娘,嬪妾冤枉!嬪妾不知道荷花池怎麼會有死人,更不知道怎麼會發生奇怪的事情,請娘娘明鑒!”即便珍才人是個蠢物,也該明白皇後是指熙和宮荷花池發生的事情,可是這事與她又有何幹?

“你口裏喊著冤枉,心裏隻怕在想事情怎麼會暴露,”皇後懶洋洋的反問,“你既說不知,又怎麼知道荷花池發生了奇怪的事情,要知道此事皇上可是禁口了,一般妃嬪並不知道發生了,你怎麼就這般清楚。”

“嬪妾今日出門時,恰巧在假山後聽兩個宮女說的,”珍才人急著解釋道,“此事與嬪妾並無幹係!”

“早前有多嘴的宮人擅議此事,已經被杖斃了,還有哪個不要命的宮女會在有人經過的地方討論此事,珍才人的借口未免拙劣了些,”皇後道,“本宮已經查明,宮女身上詭異的藍火是磷粉造成,宮裏妃嬪並不知這些下九流招數,隻有你出生低賤,有機會認識宮裏養的那些雜耍藝人,所以本宮便去查了,果不其然此事與你有關。”

說完,也不待珍才人解釋,便讓人押了一個樣貌普通的宮女,“這個叫紅藥的雜耍女已經招供了所有,珍才人還有什麼可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