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還要思考一下如何應對尾隨著我來到新德裏的黑岩鳴海。
宇文夔突然伸手繞過我的腰,動作自然地將我背對著他的身子拉向他。
坐姿一變,我視線的角度也跟著改變了,美麗的景致被車門擋去了一大半,我隻好無奈地坐正了身體,靠在他身上。
“宇文先生,坐了超過十個小時的飛機,可六點鍾還要出席晚宴,我們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略作休息。”滕俊從轎車攜帶的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為我們各自倒了一杯,繼續彙報道:“另外,明天要上交給印度招標會的企劃案文件已經被鎖入了保密的鋁合金公文包中。如果今晚要修改金額還來得及。”
“嗯。”宇文夔應了一聲,然後拿起一杯紅酒遞到我眼前,低聲說了句:“還有一段路才到公館,先喝點東西。”
我愣了愣,接過杯子,看了一眼滕俊,發現他已經把目光移到窗外,好像一直引不起他注意的街道,陡然變得趣味橫生。
我低頭輕抿了一口紅酒,刻意忽略宇文夔定在我側臉上的目光,心下暗自忖度,他對我細微的關心,是否對其他女人也曾這麼做過?他現在留戀的,會不會隻是我的身體而已?
這麼想著,才突然發現,離我們第一次發生關係到現在,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一個男人能堅持多長時間不碰女人?特別是像他這樣從來沒缺過女人的男人。
如果我不能滿足他的需求,那必然會有其他女人迫不及待地獻身,好不容易清除掉他身邊所有的女人,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印度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裏?”宇文夔剛中帶磁的低沉聲音從耳畔傳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我還是回答道:“應該是泰姬陵吧。”
一位帝王為寵妃修建的陵墓……
幸福的愛情,到最後竟要用陵墓來祭奠。當事人的心碎和無奈隻有他自己能夠體會。縱使他是王者,還是無法與飄渺的歲月對抗,縱使他曾一心一意地愛著一個人,可這份珍貴的愛戀,還是會被時間的沙塵逐漸掩埋。
我想,那個深情的男子,就是為了留住他和愛人的回憶,才不惜一切代價去打造一座曠世的殿陵,祈望它能代替他,屹立在時間的盡頭,見證著他對她萬世不朽的真心。
我從不相信愛情,卻仍舊被這段傳奇故事所吸引。
我真的想去看看,去親眼認知,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永恒不變的真愛。哪怕到了最後,隻徒留一座空寂的殿堂,但它還是真實存在過的,堅貞一如當時初見。
我怔怔地想出了神,清醒過來時,車子已經停在了印度公館的花園中,一抬頭,對上了宇文夔望著我深思的黑眸。
每次這樣與他相視而望,總是會忍不住去猜他的想法,可是越想去弄清,就越是看不清。不知道我在他眼裏,是否也是如此?
他收回視線,率先下了車走進公館。滕俊則跟印度方麵接待人員下去安排行程。
我跟在宇文夔身後走進一間顏色沉麗的豪華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