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動與廝殺聲,來得極其突然。等城內剛經曆一場生死激戰的兩人回過神來,殺聲已經從四麵八方響起。
緊接著,大股的錦廷尉,潮水般地退入城內,在他們之後,殺聲喧天,不計其數的九鼎州軍士,瘋狂地衝殺而來。
整個城內,頃刻間亂成一團。
“林櫟——林櫟——”混亂之中,兩個驚呼聲雖然微弱,卻分外清晰地傳入林櫟的耳裏來,他急忙站起來,隻見蘇娉和嚴利,被錦廷尉裹挾著,正往城裏退來。
兩人都是奮不顧身,一起往神木方向衝來,滿心要找到林櫟。
“混蛋,怎麼回事?”赫連忝此時也緩過勁來,他顧不得再理會林櫟,吃力地爬起來,向著錦廷尉們迎過去。
“靠山王,靠山王——九鼎州反了,九鼎州反了!”一個錦廷尉頭目膽戰心驚地說道。
“哼!”赫連忝又驚又怒,“九鼎州,好大的膽子!”
“哈哈,靠山王,這不是你一直想見到的局麵嗎?為什麼真正發生了,你卻害怕了?”就在這時候,州長在一幹手下的簇擁下,冷笑連連,大步過來。
他看起來神采奕奕,哪有絲毫受傷的樣子。
“你——你剛才假裝受傷?”赫連忝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了。
州長哈哈大笑,“當然了!不這樣的話,你怎麼會和那臭小子全力以赴拚命嗎?現在,該是我來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話落,州長臉色一變,厲聲道:“九鼎州全體將士聽令,今晚百無禁忌,大開殺戒,決不能讓一個朝廷的人活著離開!”
“是!”山呼海喝的應答聲裏,更多的九鼎州軍將湧入城裏來,瘋狂地圍剿著錦廷尉。
而州長則是長槍一擺,向赫連忝飛衝過去,出手便是逼命殺招。
他一直以來,都被赫連忝給壓製著,內心早就憋著一肚子氣,此刻抓到了機會,首要目標就是把這個朝廷最為倚重的靠山王解決掉,至於林櫟反而可以放在第二位。
“哼!”赫連忝何嚐不明白對方的心思,他再次聚集靈紋之力於掌上,迎著長槍就是一陣猛轟。
“林櫟,林櫟,你沒事吧?”此刻,在林櫟的招呼下,蘇娉和嚴利已經跑到他麵前來了。兩人見他並無大礙,都是欣喜過望,尤其是蘇娉,更是直撲入林櫟的懷裏,喜極而泣。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林櫟笑道。
嚴利道:“那好,趁他們狗咬狗的,我們快走吧。”
蘇娉急忙從林櫟的懷裏鑽出來,抹了把眼淚道:“沒錯,讓他們去咬吧,我們趕快離開。”
林櫟想了想,卻是搖搖頭,道:“不行,我們不能這樣離開。”
“什麼?”二女都是一愣。
林櫟道:“如果讓州長真的殺了那靠山王,那我們逃不了多遠的,而且會一直受到他追殺的陰影籠罩的。雖然我現在並不怕,但終究像是蒼蠅繞著你一般,很煩人的。”
“對,要不我們一起過去,幫靠山王把州長給幹掉?”蘇娉咬牙切齒道。
林櫟搖搖頭:“那也不行,他回頭就會來對付我們。”
“你的意思是,要扶弱抗強,讓他們雙方一直掐著打?”
林櫟笑了,點點頭道:“沒錯,最好能讓九鼎州與朝廷,一直打起來,走吧!”
蘇娉和嚴利,都不再問什麼,緊跟著林櫟飛奔過去。
此時,整個九圍城,已經變成巨大的殺場了,無數的軍士,從外頭不斷湧入,瘋狂地圍剿著錦廷尉。
錦廷尉雖然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麵對如此多的人馬的圍殺,情勢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