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他是確定的,如果全力追捕林櫟的話,勢必驚動赫連忝……州長真心不想讓赫連忝到來,因為那樣,意味著林櫟非死即被抓。
而林櫟,也是深悉州長的這番心思,因而他索性放了州長,大模大樣地往外走。
一如意料的那樣,州長猶豫不決,終究還是不敢下令圍捕林櫟。
不過,雙方這份“默契”,並沒有換來各自預想的局麵。
就在林櫟三人快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城外突然傳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隨後大隊錦廷尉,如飛一般從城外衝了進來,團團向林櫟三人包圍過去。
片刻之後,一聲冷哼從門洞外頭傳來,接著赫連忝,負著手大步走了進來,冷峻的眉目直直盯著林櫟三人:“臭小子,你想去哪兒呢?”
林櫟不由暗吸一口氣,沒想到赫連忝居然這麼快就聞訊而來了。
而州長同樣是臉色巨變,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終究還是無可避免地出現在眼前來了。
整個九圍城的氣氛,本就快要凝固一般,赫連忝的到來,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整座城內,陷入墳墓般的死寂之中。
“哼哼,看來我來得很不是時候,沒人歡迎我啊?”赫連忝目光一轉,落到州長身上。
州長回過神來,突然露出驚喜的神情來:“靠山王,你來了,太好了!這小子,這小子就是你要抓的欽犯——我本來想親自抓到他送給您的,誰知這小子如此厲害了,正需要您來出手震服呢。”
“是嗎?原來你是要抓他?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你正帶人歡送他遠走高飛呢。”赫連忝冷冷說道。
州長道:“州長你說笑了,我怎麼可能與這種欽犯是朋友呢?”
“不是朋友最好,這裏是州長的地界,那就請州長親自把他抓起來。”赫連忝目中精光閃動,緩緩說道。
“這……”州長麵露難色。
赫連忝神色更加陰沉了:“怎麼,這樣很難嗎?”
“回稟靠山王,我剛才跟他交過手,我不是他的對手……”州長故作愁眉苦臉地說道。
赫連忝不由一陣冷笑:“州長,你何必謙虛呢?你堂堂一州之長,如果連個小小的欽犯都拿不住,那還有什麼顏麵,忝列大位呢?”
這話說得不客氣,不止州長,連九鼎州的軍士們,也都是愀然變色。雖然大家都知道,靠山王挾威而來,目的是馴服九鼎州,但他說話如此不客氣,還是讓很多人心頭大怒。
州長臉上的怒色,卻是一閃即逝,好片刻之後,他點點頭:“靠山王教訓得是!來呀,把我的木器拿來!”
片刻之後,便有一杆異木長槍交到州長手裏,州長挺著他,大步向林櫟走來。
“混蛋!林櫟,我們跟他們拚了!”這時候,蘇娉再也忍不住了,怒聲說道。
林櫟卻是搖搖頭,笑道:“我來就行了。你們在旁邊看著就行。”
“你沒有木器,怎麼跟他打?”嚴利擔心地道。
林櫟還沒來得及回答,赫連忝卻是在背後冷笑道:“怎麼,還想負隅反抗是吧?那我成全你們——給那小子一把木器!”
話落,便有一把木刀落在林櫟麵前來。
九鼎州的軍士們,無不嘩然。在他們的理解裏,州長手握木器,而林櫟什麼也沒有,勝負本來就不在話下的,但是赫連忝這麼一來,等於是幫林櫟一把。
簡直就是故意製造兩虎相爭的局麵!
“哈哈,就算給你小子一把木器又如何?以州長的能耐,三招兩招,就可以打得你滿地找牙。”州長冷笑連連,“小子,你要識相的話,倒不如趕快束手就擒,跪地求饒,或許我接下來還會讓你過得舒服點。”
“多謝靠山王的厚愛。”林櫟冷笑一聲,拔起那把刀來,冷冷地對著不斷逼近的州長。
木刀,居然是聖木級別的!赫連忝對林櫟的武木修為境層估測得很準,而他的目的也是很明確,就是逼州長與林櫟火拚。
如果雙方兩敗俱傷,那自是他喜聞樂見的,如果州長不從,那就是等於公然反叛,赫連忝就可以找到理由,將他跟林櫟一起抓起來。
總之,赫連忝這次,是要穩坐釣 魚台,完全主導這個局麵。
林櫟和州長何嚐不知道他的如意算盤,但兩人此時,卻都是身不由己,被逼著向對方走去。
“州長,你得快點,這小子詭計多端,要盡快拿下,以免夜長夢多。”赫連忝見州長遲遲沒有動作,不由冷笑道。
“臭小子,給我死來!”州長牙齒一咬,猛地暴喝一聲,長槍挽個槍花,向林櫟刺來,狂暴的靈紋之力從槍上爆發出來,帶起萬千道靈紋殺氣,同時向林櫟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