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我是真心的,你……”
赫連俊傑還想再說什麼,林櫟卻懶得聽了,轉身飛奔而去。身後,赫連俊傑依舊大呼小叫……
不得不承認,這廝對木器是真心的癡狂。
很快,赫連俊傑的叫聲,就被林櫟甩到身後去。
林櫟健步如飛,直奔數裏之外的那個小山穀,他現在就想著趕回去,把他的幻影戰士修複好,雖然隻是膝蓋上一個小問題,但不修好心裏就像擱著塊石頭那樣難受。
離那個小山穀還有一裏左右的時候,林櫟突然脊背發寒,感覺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正悄然罩向自己。
這股力量之強,在它還沒顯現的時候,就讓林櫟有種凜冬突然降臨的感覺。
林櫟不由停了下來,猛然回頭,轉身向後頭望去。
此刻,他正好停在一片石頭地上,周圍兩三丈方圓內,都是石頭地麵,寸草不生。就像瘌痢頭上的空斑那樣。
慘淡的月光直直地打在這個空地上,把一切照得隱隱約約。
“朋友,既然跟來了,就出來吧,躲躲閃閃,不應該是你這樣的人的風格。”林櫟淡淡說道,手卻握在腰間的匕首來。
來者如非武木界的頂尖強者,是不可能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壓感的,林櫟不得不要小心應對。
“哼,小子,果然是你!真讓人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
冷笑聲裏,三個人大步從林子裏走出來,走進這個月光照耀下的石頭地。
林櫟的瞳仁不由一陣收縮,因為來的三人裏,居中的竟是鐵馳山!
而跟在他身後的兩人,則是四旬左右大漢,腰間各自掛著木刀,目光炯炯發亮,身上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這三人成品字形而來,一股像山嶽般的壓力——準確地說,應該是寒氣,向林櫟籠罩過來,將他牢牢給鎖住。
林櫟頓時有種陷入羅網,難以逃脫的感覺。
那夜,為了救蘇慕,林櫟暗闖錦廷尉營盤,在一千多名錦廷尉麵前,硬撼鐵馳山。
當時,林櫟的處境不妙,因為修為明顯比鐵馳山弱了幾分,加上對方兵精將強,要想贏無疑是千難萬難。
幸而有霸王獸在旁坐鎮,讓林櫟在氣勢上扳回一城。
所以,林櫟凝神與鐵馳山對戰,並用硬拚硬接的架勢,吸引鐵馳山與他木器交擊,形成膠著僵局,然後悄然將神木靈紋注入對方的木器裏,幹擾了鐵馳山的木刀。
這個辦法屢試不爽,讓林櫟屢屢反擊強者成功,那次同樣奏效,鐵馳山因此身上多處開出血花來。
雖然林櫟當時自己也受創不輕,不過卻也因此建立起了對鐵馳山的心理優勢。
更重要的是,在改造了聖木匕首裏的靈紋後,林櫟的修為有了質的提升,再戰鐵馳山,他的把握又增加了幾分。
何況之前,他還有一招擊殺錦廷尉第二副都尉燕南歸的餘威在。
如果僅僅隻有鐵馳山來,林櫟完全不放在心上。但他身後還多兩個強援,林櫟頓時又感到自己陷入了劣勢了。
這兩個強援雖然還沒有出手見真章,但林櫟是久經陣仗的老手了,一眼就看出來,他們都是強中強手,即便沒有達到燕南歸那種級別,也絕對是錦廷尉裏有數的頂尖存在。
這樣的兩個高手,搭配鐵馳山而來,這份力量之強,顯然不是現在的林櫟,所能應付的。而且,也從側麵說明,鐵馳山對林櫟的重視。
“不知鐵副都尉什麼時候跟我的?”林櫟心中暗自警惕,臉上卻不顯山不露水,猶如拉家常一般笑問。
鐵馳山目光冷冽,緊緊盯著林櫟片刻,才緩緩道:“就在剛才不久,聽都尉大人說你往這邊來,我們就跟過來了。”
頓了頓,又道:“你很聰明,沒有傷害都尉大人。所以,都尉大人也給你一個機會,乖乖回去見他,或許他會原諒你的。”
鐵馳山的話,生硬如鐵,看似是在商量,其實卻是在命令。也難怪他用這副口氣,因為在他看來,林櫟別無選擇,隻能從了。
就算他強項不從,鐵馳山也有把握,可以打得他乖乖跟著回去。
林櫟何嚐不明白,他偏偏不是那種可以隨便威脅的人。當下,他迎著鐵馳山的目光,淡淡道:“是嗎?”
“沒錯,所以,你要是識相點,就不要浪費時間和力氣了。”鐵馳山斷然道。
林櫟淡淡一笑:“否則呢?”
“否則?”鐵馳山感受到了挑釁,眉頭一揚,聲音變得陰森森的,“你要想知道,馬上就可以知道。”
話落,鐵馳山的手按在腰間刀上,而他身後兩個大漢,同樣是握住各自的木器,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