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長目光長遠,胸懷廣闊,禮賢下士,熱忱助人。要不是他的幫助,我,還有崔郡令,至今可能都還隻是個不得誌的小小武木修士而已,這輩子隻怕永遠都活在最低層,過著最憋屈的生活……”
蘇慕看了林櫟一眼,又默然片刻,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把這些晶體送回去給他的,這可是凝聚了他大半輩子的心血。我無能,不能為他保全它們,隻能把這最後一點心血給他送過去,就算用性命去做,我也願意。”
“既然蘇伯伯這樣想,那我定當全力協助蘇伯伯。”林櫟點點頭,堅定地道。
州長對蘇慕有知遇之恩,蘇慕如此拚命要報答他。蘇慕對自己同樣有知遇之恩,自己豈能坐視不管?
何況,為了蘇娉,林櫟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盡管他打從心裏,對蘇慕口中的州長殊無好感。
“本來這事兒是不該把你們卷入進來的。”蘇慕感激地拍了拍林櫟的肩頭,目光裏透著愧疚,“但現在的情況是,你們已經被卷入進來了,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所以,你和娉兒、利兒,還是隨我到州裏,那裏是州長的地盤,整個九鼎州的權力重地,就算錦廷尉勢力再大,到那兒也不敢放肆,你們應該會安全一些。”
說到這兒,州長又是讚賞地看著林櫟,“這一路過來,你進步很大,也該到州裏神木院,繼續深造了。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吧,明天我們還得繼續趕路。”
次日一大早,林櫟剛一醒來,便問道一股濃鬱的肉香氣息傳來,原來和他說完話後,蘇慕又枯坐一會兒,便到附近去打獵。
等林櫟三人醒來,他已經烤好了三條魚,兩隻兔子,還有一隻麅子。
三人當然吃不了那麼多,就把剩下的兜著,留作路上當幹糧之用。
如此緊走慢趕的,時日易過,眨眼間便是七八天,算算已經走了一半路程了。
這些天裏,四人專挑沒人的山裏走,盡量避開村落城鎮,原以為這樣,就能完全避開錦廷尉的耳目。
但結果並非如此。從逃亡的第七天開始,林櫟便警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
發現這個情況,是一次休息的時候,他無意中往身後一瞥,突然發現身後遠處的林子裏,有個人影一閃。
那個人影的速度很快,一閃而過,當時林櫟心中就咯噔一下,有種不妙的感覺。
因而,他立即向著人影閃動的方向奔去。
看到他過來,立即有一個人從一棵樹後飛快跑出來,掉頭往外頭就跑。
那人速度非常快,看他的腳程便知道是個常年專司跟蹤的角。
如果真心要追的話,林櫟有把握可以追到他,但那樣的話,勢必會與蘇慕離得老遠。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趁機來向三人發起進攻,那林櫟可就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因此,思考再三,林櫟還是決定不追,而是回頭匆匆催促蘇慕三人快走。三人都是莫名其妙,一起問林櫟緣故。
林櫟想了想,還是把看到的情況跟他們說了。
“我們跑了這麼遠了,而且都是走山路,錦廷尉的耳目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追蹤到我們吧?”蘇娉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說道。
蘇慕搖搖頭,道:“這可不一定。朝廷組建這支錦廷尉,可是花大心血了,他們要不是有著非常強的耳目,月湖邑地下密室裏的秘密武器,怎麼能讓他們探得呢?”
“爹,這樣說來,還真可能是他們追來了?”蘇娉吃吃問道。
蘇慕沉重地點點頭,道:“當然了,也許隻是活躍在這片山林裏的強盜土匪,發現我們到來,所以就跟蹤過來也不一定。不過,就算是這樣,我們的蹤跡也會很快被錦廷尉探得。”
“那我們得改變趕路的策略了!”一直默不作聲的嚴利,突然開口道。
她這話說出眾人心頭的想法來,當下四人放棄走山路的辦法,主動往蜿蜒在林子中間的林道走去。
到了林中道路後,路上的鄉鎮漸漸多了起來。到一個小集鎮,四人拿出盤纏,買了四匹馬,騎著他們趕路,速度明顯提升起來。
四人沒日沒夜趕著路,隻希望能把背後的跟蹤者甩掉。
但這個想法似乎有點天真,縱馬狂奔後的第二天,追兵就來了,一共有四五百騎,在他們的前頭林子裏突然躥出來,橫擋住了去路。
看鮮衣怒馬,分明就是錦廷尉。
“是你這小子傷了鐵副都尉吧?”一個瘦骨伶仃的大漢,揮舞著一杆長槍越眾而出,指著林櫟冷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