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櫟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懷抱罰木,應該是一種懲罰的行為,但我……”
“但你並沒有犯錯,所以不該抱罰木,對吧?”嚴利冷冷反問道。
林櫟迎著她那銳利冰冷的目光,用力點點頭:“請副院長給我個解釋。”
這話一出,兩側的神木院弟子都是一陣嘩然,不管是受苦的,還是修練的,都是紛紛望向林櫟。對他們而言,這個新丁居然要副院長給出解釋,簡直是瘋了!
嚴利也沒想到林櫟居然如此大膽,一怔之下,旋即冷笑道:“很好,那我就給你解釋——沒錯,你確實還沒做什麼錯事。不過,你還是得接受受難儀式。”
頓了頓,嚴利湊到林櫟麵前,冷冷逼視著他:“這是因為——你以後肯定會被懲罰的。”
“肯定會被懲罰?”林櫟吃吃反問道,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嚴利點點頭:“沒錯!”
“難道就沒有例外嗎?”
嚴利搖搖頭:“沒有。凡是我經手的弟子,沒有誰能不用受懲罰的。”
“怪不得他們那麼怕你,原來副院長這麼厲害。”林櫟笑著說道。
嚴利也不惱,淡淡道:“沒錯,很多人對我的方法不以為然,覺得我對弟子太苛刻了,包括院長也是這樣想。但我從來不覺得我做的有錯。因為,你們來這裏的目的,都是想升到州裏神木院去。”
頓了下,嚴利繼續道:“我這個方法,可以讓你們中,有著更多的人升到州神木院裏去,以後,你們會回頭來感謝今天的我,對你們如此苛刻。”
“好吧,我承認嚴師出高徒這句話有點道理——但我真的要一來,就被懲罰嗎?這怎麼感覺,就像是殺威棒呢?”
“你可以這樣理解,但更重要的是,它能給你一個警醒。”嚴利冷冷說道。
林櫟奇道:“什麼警醒?”
嚴利道:“就是讓你明白,當我的弟子,可不是個輕鬆的事,隨時都可能被懲罰。而懲罰,足以讓你痛不欲生,你要盡量按照規矩和要求來,以減少懲罰,明白嗎?”
“明白了……看來,我似乎沒有反對的餘地?”
嚴利哼了一聲:“當然了,進入這個門之前,我已經跟你確認過了,你現在要後悔也來不及了。行了,對你,我的耐心已經夠多的,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快去!”
在嚴利連聲催促下,林櫟無奈地起身,走向空地西側。在那裏,地上放著一堆堆的“罰木”。
那些被罰木折磨得死去活來,見有人過來一起受難,都是幸災樂禍地看著林櫟。
“像他們那樣,隨便拿一塊罰木,抱在懷裏!不管罰木上麵傳來什麼樣的力量,你都不得鬆開手,否則的話,懲罰加倍!”嚴利冷冷地說道。
“是,副院長!”林櫟無可奈何應了一句,伸出雙手,保住一棵罰木。
剛入手,便覺得罰木上麵傳來一股強大的靈紋之力,直擊在林櫟的雙掌上。而且這股靈紋之力還越來越大,狂烈凶猛,一波波衝擊個不停,直往林櫟心頭體內衝撞。
林櫟頓時有種肺腑被震得要翻江倒海的感覺。
現在,林櫟總算明白,為什麼神木院的弟子們,如此害怕罰木了。
這種罰木,又有個囉嗦的名字,叫做“懲戒責罰專用異木”,簡稱“罰木”。
每塊罰木都是由異木做成的,它裏頭的靈紋粒子,被訓靈師精心進行過馴化,變得像猛虎野獸一般,時刻在向外衝擊著。
隻要誰不慎拿到它,就會被那凶猛的靈紋之力瘋狂地衝擊著。
如果可以放手還沒事,但非要死死抱住它的話,那問題就粗了。罰木上的靈紋力,會沿著人的接觸麵,直衝擊著人體內部。
這雖然不會斃命,卻是痛苦萬分,跟被一股力量持續反複擊打沒兩樣。
而外人是很難理解受罰者的這種痛苦的,因為他們隻能看到受罰者抱著一根木頭哭爹喊娘,全身顫抖個不停,卻看不到靈紋之力在其體內往來衝蕩,所帶來的那種痛苦感。
不過,這種懲罰對於還在修習訓靈階段的神木弟子來說,也不全是壞處。
因為在被靈紋之力肆虐的時候,人就會本能地去抵禦,一旦抵禦,就會提升這方麵的能力,甚至能找到駕馭靈紋之力的辦法。
對於正在修習訓靈法門的人來說,這種苦難也是一種財富,當然,並不是誰都能理解這其中的好處,也不是誰都願意接受這種痛苦的成長的。
林櫟不得不佩服嚴利的這種寓教於罰的方法,高明而又夠狠。不過,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解決靈紋之力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