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隻要有心修習的人,我是一個也不會放棄的。不過,要進這郡裏神木院,可得做好心理準備。”嚴利淡淡地說道。
“什麼?”林櫟敏銳地注意到,她身後的那些神木院弟子,聽了這話神色各異,有的懊悔萬分,有的痛不欲生,有的義憤填膺……總之,各種各樣的神情都有,不過大體上都是苦大仇深居多。
“相信你從他們的表情也是看得出來,他們現在很多人都很後悔進來這裏。”嚴利背後沒有長眼睛,卻像是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那般,冷笑著說道:“所以,你得有心理準備才能進來,否則他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知道嗎?”
“知道了。”林櫟恭敬地回答道。
嚴利冷笑道:“那麼,你是怎麼想的?”
“回稟嚴利副院長,我當然是申請進入神木院,繼續深造。”林櫟認真地說道。
崔巍不由笑了:“好了嚴利副院長,你別再嚇唬他了,我看他不像嚇唬能唬得住的。”
嚴利微微一頷首,淡淡道:“我這不是嚇唬他,我隻是把真實情況告訴他。他要後悔還來得及,否則進了這個門,要想出去可沒那麼容易的。”
林櫟忙道:“嚴利副院長,我明白的!”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四湖郡神木院的弟子了。到裏頭那邊坐下。”嚴利指著空地東側說道。
林櫟忙快步過去,在最外側一名正按著木頭,閉目修習的神木院弟子身邊坐了下來。
“兄弟,你真大膽啊。”
林櫟才剛坐好,耳邊便傳來一聲低語,他急忙回頭,隻見身邊那個神木院弟子,此刻正悄悄睜開眼睛,好奇打量著他。
林櫟一怔,笑道:“師兄你好,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你要真是個天才,就到別的郡神木院,或者到州裏去都行,幹嘛來這裏自討苦吃?”那個弟子低聲說道。他看樣子有二十五六歲,又高又壯,濃眉大眼的,但此刻神情間卻透著驚懼。
林櫟愣了下,笑道:“她真那麼可怕嗎?”
“你看對麵那些抱著罰木的哥們,一個個活在水深火熱痛不欲生中!他們的遭遇,隻要邁過這神木院的門檻,每個人都會遇上的。差別隻是誰多受點,誰少受點而已。而且,這還算是好的,還有更變態的。”
“什麼變態的?”林櫟好奇地問道。
那弟子搖搖頭,道:“慘無人道,我都不知怎麼跟你說——反正,你等著,接下來就是你永生難忘,每天都要屁滾尿流看不到曙光看不到盡頭的日子了!”
“有沒有那麼誇張?”林櫟不由笑了,總覺得身邊這個師兄,看自己是個新丁,故意來嚇唬自己的。
那師兄搖搖頭,道:“我這是善意提醒你,你做好心理準備就對。哎喲,不跟你說,我還是訓我的靈好了,要是被那凶八婆給發現,我就死定了!”
那師兄說著,便又閉上眼,專心把注意力放在手底下的木頭上。
“好了,院長,這人就交給我,我會好好管教他的,你可以走了。”這時候,嚴利和崔巍交談了幾句,突然下了逐客令。
崔巍一愣,不由苦笑道:“嚴利副院長,我可是院長,多在這裏呆一會兒不行嗎?”
嚴利道:“當然可以了,不過你又不負責教學,留在這裏也沒啥用,反而會影響弟子們的修練,所以,你還是離開比較好。”
“好吧好吧,副院長有令,我當然要遵守。那麼,林櫟就交給你了。”崔巍往林櫟那邊看了一眼,笑著說道。
“當然,進了這個門,每個人我都會照顧好的。”嚴利淡淡說道。
崔巍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而嚴利則是斂去臉上僅有的一絲笑意,冷冷地回頭往空地上走來。
她一回身,整個空地上頭的氣氛就變得更加凝重了,所有人,無論是手放木頭的人,還是受苦挨罰的人,全都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該認真的認真,該慘叫的慘叫得更大聲。
“你們別給我叫得那麼大聲,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混蛋,一個個懶字出頭,修習不認真,裝苦賣乖最在行,再一個比一個叫得大聲,我就讓你們再多跟罰木親熱半個時辰。”嚴利冷眼一掃,厲喝道。
話落,慘叫聲就小了許多。
“這還差不多,我就討厭你們這些沒出息的,整天隻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嚴利哼了一聲,目光又轉到東側那上百名神木弟子,“還有你們,一個個都給我抓緊點,再兩個時辰,完不成功課的話,罰木在等你們。”
沒人敢回答,那些修習中的神木道子弟,個個都是神情緊張,大氣也不敢喘。
林櫟在旁看得好笑。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嚴利的教訓逼得非常緊,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完成功課,那就得受那罰木的懲罰!
好鐵血的教法!怪不得身邊那師兄,剛才的話裏透著如此濃濃的不安!
思忖間,嚴利沉著臉,走到林櫟麵前來,冷冷道:“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