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我知道,崔郡令你的罪責也很大!但我給你一次,你要懂得認清形勢,明白誰才是這次魔木之災的真正罪人,那你,還有蘇邑長的罪責,都隻是旁枝末節而已。”
崔巍沒有說話,看著蘇慕,神情無奈。
蘇慕卻衝著他微微一笑,道:“崔郡令,這事罪責在我,由我一人承擔就行了。”
“哼,隻怕接下來,可不是你說的算了。”鐵馳山冷冷道。
蘇慕道:“不管到哪裏,我都是這個態度!如果都尉大人覺得我罪該萬死,那請盡快殺了我。”
“哈哈,想要求死,可沒那麼容易。”鐵馳山冷冷道,“我們錦廷尉最擅長的,可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蘇慕沒有說話,眼觀鼻,鼻觀心,似乎已經入定了。
而鐵馳山則是冷冷掃了崔巍一眼,道:“崔郡令,我給你一段時間,你想到什麼有用的,歡迎你隨時來找我,過期,可不候了。”
“多謝都尉大人。”崔巍毫不所動,淡淡地回答道。
鐵馳山冷笑道:“還有,不要犯傻做出愚蠢的事來!我既然能知道有人要向你們下毒,蘇邑長一來我還能馬上就知道,就能知道,你們有沒有在做傻事。”
說著,鐵馳山揮了揮手,喝道:“那我們走吧!”
兩個錦廷尉立刻押著蘇慕往外走。蘇慕看了崔巍一眼,沒有說話,而崔巍則是微微一頷首。
兩人雖然沒有言語的交集,不過多年的老友了,彼此心意相通,就算是一個眼神,也能讀懂對方的心思。
“混蛋!”躲在外頭偷窺的蘇娉,看到父親就要被抓走,再也忍不住,罵了一聲後大步往大堂門口方向轉去。
林櫟本來想攔住她,但想想還是罷了,隻是大步跟在他後麵。
到了大堂門口,兩人將鐵馳山等人給攔住了。
“給我站住!”蘇娉二話不說,就拔出靈木劍來,指著鐵馳山厲喝道。
鐵馳山揮揮手,示意手下停住,目光則是落在蘇娉和林櫟身上,好奇地道:“剛才,在外頭偷聽的就是你們兩個?”
“沒錯,快把我爹放了,否則我今天不會放過你們的。”蘇娉著急地說道。
“你爹?”鐵馳山“哦”了一聲,道:“原來你就是蘇邑長的女兒?久仰大名,第一次見麵,哈哈。”
“我不需要你久仰大名,快把我爹放了!”蘇娉咬著牙道。
鐵馳山淡淡一笑,目光轉到林櫟身上:“那麼,這位小哥,就是在月湖邑神木院有天才稱號的林櫟了?”
“正是!林櫟見過都尉大人!”林櫟心中暗自吃驚,沒想到鐵馳山耳目竟然如此廣,居然把自己也打聽進去了。
雖然在月湖邑,林櫟的天才之名震驚不少人,不過畢竟那是小地方。
現在,能被鐵馳山這種從京城來的大人物知曉,林櫟還是頗為吃驚。
“哼哼,聽說你是月湖邑幾百年沒出過的奇材,我之前倒是很想見識見識。”鐵馳山鄙夷地打量了林櫟一眼,“不過,原來也就是這麼個小鬼頭。月湖邑果然是個窮鄉僻壤,出個莊稼漢就大驚小怪的。”
“你說什麼?”蘇娉聽不下去了,厲聲喝道。她聽得出來,鐵馳山非常鄙視林櫟。
也難怪,鐵馳山一直都在京城中長大。而大漢國京城裏的人,自古以來就有莫名的優越感,總覺得京城之外,盡是蠻夷之地。
因而,鐵馳山看不起處於邊境地區的人,而且林櫟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毛頭小子,無足輕重。
是以,鐵馳山眼裏的鄙視滿滿都是。
而林櫟早就習慣這種眼神了,他嘿然一笑,道:“我本來就是個窮鄉僻壤出來的莊稼漢,能被稱為天才,純屬是蘇邑長他們的抬愛而已。”
鐵馳山哼了一聲,道:“知道就好。”
說著,目光又轉到蘇娉身上,淡淡一笑:“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吧,蘇小姐這是想幹什麼?”
林櫟心裏暗暗鬆了口氣,他最怕鐵馳山注意上他了,否則今後有什麼事都難辦。
錦廷尉耳目如此強大,要是真被鐵馳山注意上,以後可就寸步難移了。
蘇娉卻是更加憤怒了,她惡狠狠盯著鐵馳山,厲喝道:“我的話你沒聽懂嗎?快放了我爹,否則今天休想離開這裏。”
“娉兒,休得胡鬧,快走!”蘇慕一直在向女兒使眼色,見蘇娉不理會他,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出言叱嗬道,眼裏卻是閃著焦急的光芒。
蘇娉卻是充耳不聞,隻是冷冷盯著鐵馳山,手中的靈木劍穩如泰山。
今天,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坐視父親被人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