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高手!”林櫟看著那黃衣大漢,可以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威壓感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整個大堂裏的氣氛,變得似乎要凝固一般。
這是個武木修士,而且修為非同小可!
崔巍和蘇慕進入大堂裏,也都清楚感覺到這股無形的壓力,而眼前的情景則是讓他們一愣。
要知大堂上首的案頭和座位,都是郡令日常用來處理郡內事務的專座,黃色勁裝大漢大模大樣坐在上麵,給人一種非常不協調的感覺。
“在下是四湖郡郡令崔巍,不知三位……”崔巍看著上首的黃衣大漢,突然有種失語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們。
“哈哈,崔郡令莫怪,這裏實在沒什麼好的椅子坐,隻好借你這個座位坐坐了。”黃衣大漢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起身讓位給主人的意思。
“樂意之極,隻是崔巍還不清楚,上麵這位將軍是……”
“也是,來貴郡也有一段時間了,一直軍務繁忙,都沒來得及見崔郡令,難怪郡令不認識我。”黃衣大漢笑了笑,片刻之後才道:“我乃暗夜兵台之下,錦廷尉副都尉鐵馳山。”
“原來是都尉將軍親自駕臨,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見諒。”崔巍和蘇慕,忙躬身行禮。
兩人雖然都是朝廷命官,不過一個邑長、一個郡長,官品就擺在那裏,高不到哪裏去。
而暗夜兵台乃皇帝親自掌控的一個機構,錦廷尉是其中的分支——盡管崔巍和蘇慕都說不清,這個都尉在武將中是什麼品級的,但根據宰相仆人七品官的道理而論,天子旗下的將領,那品級肯定是比崔巍高多了。
所以,兩人也不多深究,非常識相地躬身行禮。
鐵馳山哈哈一笑,道:“不用多禮。兩位大人向我行禮,恐怕還不知道錦廷尉是什麼來頭,我這個都尉,又是什麼品級吧?”
“是,請都尉恕罪,下官尚未接到上頭公文,一切都還不清楚,請都尉示下。”崔巍實話實說,誠懇地道。
鐵馳山笑了笑:“這個正常。想來崔郡令對暗夜兵台多有耳聞吧?”
崔巍不由點點頭。
鐵馳山笑道:“暗夜兵台隸屬皇上,行事也是依照聖令而行,所以我們不管到哪裏,都沒有與地方通氣,這也導致很多地方,對我們的到來頭腦一團漿糊,也是難怪。”
頓了頓,鐵馳山又道:“我簡單說下,暗夜的長官,叫做台執,官拜一品,錦廷尉的頭頭,叫做都尉,官居二品……”
“啊?”崔巍和蘇慕都是一愣,急忙同時跪了下來:“參見都尉大人。”
兩人都沒想到,錦廷尉的頭頭居然就是都尉,更沒想到,都尉還是二品官。
鐵馳山雖然是副都尉,但從品級來看,也是從二品官,可比四品的崔巍,五品的蘇慕高多了。按照大漢國官場的規矩,官品低兩級,見麵就得下跪。
因而,兩人誠惶誠恐地下跪,崔巍更是主動請罪:“我等二人不知都尉大人的品級,得罪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哈哈,兩位大人不必慌張,你們不知道是正常,知道了才是不正常。當然,我也有點責任,來這麼久早該跟崔郡令見個麵了。”
崔巍隻能點點頭,說不上什麼話。
鐵馳山又道:“不過,這段時間來,崔大人給我們的後勤做得不錯,在這裏我要多謝你了。”
“這是下官應該做的,不敢居功。”崔巍忙道。
鐵馳山哈哈大笑,道:“想必,你心裏一定也有不少疑惑,想要問我吧?剛好,今天我來了,想問什麼,就盡管問吧。”
崔巍沉吟下,道:“多謝都尉大人。是這樣的,下官不明白,都尉大人帶著錦廷尉,駐紮到我們四湖郡……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
“哈哈,崔郡令的意思,其實是想問我們來這裏是想幹嘛吧?”鐵馳山笑道。
崔巍猶豫下,還是點點頭:“不知都尉大人能否示下?”
“當然可以了,接下來很多事情還要崔郡令多加配合呢。”鐵馳山笑著說道。
崔巍一愣,道:“都尉大人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就是。”
鐵馳山哈哈一笑,道:“那就好。我們來這裏,是因為皇上聽說四湖郡這邊,出現了魔木之災,所以讓我帶人來調查此事。”
“這個……四湖郡是曾經出現過魔木沒錯,但那都已經過去了,而且發生的地點是在月湖邑……”崔巍遲疑著說道。
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內中所含的意思卻是很明顯,那就是說,魔木發生在月湖邑,錦廷尉來錯地方,也來遲了。
鐵馳山朗聲大笑:“我知道,魔木是發生在月湖邑沒錯。不過,月湖邑的邑長,不是才剛剛來我們這裏嗎?”
這話一出,別說崔巍和蘇慕都是驚訝不已,連窗外偷窺的林櫟和蘇娉也不由對視一眼。
兩人萬萬沒想到,他們剛到郡衙裏來,鐵馳山就知道了,而且及時趕來,他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