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鉤長老正處心積慮要對付桑君,見軍頭在自己地盤內辦事,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打秋風的機會,因而就趁機來與軍頭談條件。
畢竟是在別人地盤裏,而且對方又是修為級別差不多的武木修士,軍頭為了抓到林櫟,隻能被迫把抓林櫟的事放一放,先帶著蘇慕父女趕回光明國,再派火狂帶著赤炎天兵進入聖獸邦去完成任務。
這就可以理解,為什麼火狂他們一進入聖獸邦,銀鉤長老派出的人就能馬上找到他們,給他們地圖,和提出條件。
沒有兩個邦國最上層的人事先做過溝通,這一切是不可能來得如此巧,如此順理成章的。
好會兒,林櫟才點點頭,道:“不過,你對銀鉤長老不放心,並且可能還想親自掌控大局,所以就混進赤炎天兵裏來?”
“哈哈,聰明!”軍頭不由又讚了林櫟一句,“我才不管銀鉤能否弑君成功,我最重要的是把你抓到手。但我比誰都了解銀鉤的,他阻擾我在聖獸邦抓你,可定是看我對你如此重視,心中懷疑,也想從你這裏挖掘到什麼。所以,他雖然表麵與我有了盟約,但我相信,他隻要目的一達成,立刻會設法把你弄走,什麼也不會給我留著。”
而軍頭同時非常清楚,如果他親自帶隊進入聖獸邦的話,那銀鉤長老將會對他很警惕,甚至為達目的,不惜對他下手。所以,他就把自己給藏在赤炎天兵之中。
這樣,銀鉤長老意想不到,他也可以在暗中掌控大局。
“看來,你對他很了解嘛。”林櫟冷冷說道。
軍頭淡然道:“多年老友,彼此勾心鬥角久了,誰會下什麼棋還是很清楚的。隻是,這回銀鉤老兒是徹底輸了。”
林櫟突然想起什麼來:“這麼說來,銀鉤長老的腦袋,是被你摘掉的?”
“沒錯。”軍頭冷笑一聲:“他既然背信棄義,就該為此付出代價。”
“隻怕是因為他知道了什麼秘密,你想讓他永遠說不出口來吧?”林櫟冷笑道。
軍頭哼了一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這時候,一旁聽著的火狂卻有些不耐了:“大帥,火狂有一事不明。”
軍頭“哦”了一聲,道:“什麼?”
“就是銀鉤老頭動用樹怪攻擊我們赤炎天兵的時候,大帥既然在軍中,為什麼不出來阻止他?”火狂遲疑了片刻,還是大聲問道。
軍頭默然片刻,淡淡道:“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這個問題火狂顯然很不滿意,他追問道:“不知是什麼事,比坐看我們光明國最精銳的赤炎天兵,不斷慘死在樹怪攻擊下還重要呢?”
“放肆!我問你,光明國的第一條軍紀是什麼?”
“惟命是從,此乃軍中第一紀律!”火狂大聲道。
軍頭哼了一聲,道:“你既然明白,那就不要多問。”
“但是大帥,光明國,軍中第二條軍紀說了,不管何時,都要愛護同袍!同袍有難,不得袖手!”火狂倔強地說道。
軍頭皺了皺眉,道:“好吧,那我問你,軍中第三條紀律是什麼?”
“是……”火狂遲疑了下,還是答道:“軍紀衝突時,後一條要服從前一條。”
“這就對了,你現在提出的第二條軍紀,要服從第一條。”軍頭哼了一聲道。
火狂大感無奈,還是躬身道:“是!”
“哈哈,火狂兄不明白是吧?要不要我告訴你原因?”林櫟沉思片刻,突然笑道。
火狂一愣,旋即點點頭。
林櫟看了軍頭一眼,道:“簡單點說吧,葉先生,不,軍頭他是希望借那個機會,觀察我。這個心思,應該跟剛才半路上,派四個手下來掂量我修為差不多同個道理吧?對不對軍頭?”
軍頭麵色淡然,沒有回答,但那份神情,無疑印證了林櫟心頭所想。
“觀察你?觀察你什麼?”火狂更加不解了。
林櫟道:“你如果知道軍頭以前在大漢國月湖邑是怎麼對我的,你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火狂不由狐疑看了軍頭一眼,更加不解了:“我不懂……”
林櫟道:“簡單說,就是軍頭想借這種機會,觀察我的修為,以及各種可能出現的手段,好從我身上挖掘到他想要的秘密。他知道,如果他出麵,我肯定會有所保留,但如果他藏在暗中,我會全力以赴,那他就能夠把我的底細一覽無遺。”
“你的底細?什麼底細?”火狂有些發怔了。
林櫟笑道:“這個,得問軍頭大帥,看出多少來了。”他嘴上雖然說得輕鬆,心裏卻是暗驚。沒想到軍頭一直潛伏在赤炎天兵裏,經曆了那麼多事,他到底知道林櫟多少底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