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別的指揮長或許可以保密,但這是救命的妙法,指揮長怎麼說也得公開出來。”團雲長老跟著說道。
靈溪普頭也大聲道:“就是,救死扶傷的方法,誰也不能私自瞞藏,否則便是我們聖獸邦的罪人!”
“說得好,誰要連這個都隱瞞,誰就不配在聖獸邦立足!”
……
跟在銀鉤長老身後的那些長老、普頭、獸長們,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說話。此時,有了由頭,各種冷嘲熱諷,惡言惡語,立刻向著林櫟包抄過來。
很顯然,他們都是銀鉤長老的堅定支持者,自然也像銀鉤長老那樣,把林櫟視為眼中釘。如今,碰到大好機會,自然不會讓林櫟輕鬆起來。
而他們這麼多群情激憤的話語,煽動效果非常好,不少獸人也跟著鼓噪起來。
“放肆!”桑君聽不下去了,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林櫟公子乃你們的君上,他既然說,告訴你們也沒用,那就是告訴你們確實是沒用,你們再這樣無理取鬧,豈不是丟盡我們聖獸邦的顏麵?”
桑君發飆,獸人們終究不敢過分造次,紛紛閉嘴了。
桑君又道:“接下來,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對城外的樹怪做個全盤調查,以在它們還沒成氣候之前,將它們先行扼殺掉,以免造成災難。”
獸人們不由聽得紛紛點頭。
“這個事,我會親自抓,不過,我需要一個人來負責完成這件事。”桑君眼光一轉,目光落在銀鉤長老身上,“銀鉤長老!”
“是——主上!”
“事關我們聖獸邦千萬族人的性命,就有勞你,全權來負責調查和消滅樹怪這件事。”
銀鉤長老愕然,沒想到桑君會把這個事推給他。
“怎麼,有問題嗎?”桑君故作不解地問道。
銀鉤長老愣了下,忙搖搖頭:“沒問題,沒問題。”
桑君滿意點點頭,道:“沒問題最好。嗯,這兩天內,你先把鬥獸城外的樹怪情況調查個清楚,如何?”
“這……”銀鉤長老遲疑起來。
桑君眉頭一皺:“怎麼,時間不夠嗎?”
銀鉤長老忙道:“不,夠了夠了。”
桑君點點頭,道:“夠了就行。那這事就交給你了,事關重大,兩天後,我要清楚地知道,鬥獸城外有沒有樹怪,樹怪的數量多少,越詳細越好,知道嗎?”
“是,我一定會盡量調查清楚的。”
“不是盡量,是一定要。否則,我可是要按軍法處置了。”桑君看著銀鉤長老,聲音冷冷地道。
“是——”銀鉤長老大聲回答著,不過語氣裏分明帶著幾分勉強。
林櫟看在眼裏,笑在心裏。把任務交給銀鉤長老,是他剛才給桑君的主意。
既然銀鉤長老想要當眾讓桑君下不了台,桑君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當眾給銀鉤長老下命令,把出現樹怪這個事推給他。
眾目睽睽之下,銀鉤長老就算再飛揚跋扈,再不買桑君的賬,他也不敢公然推辭桑君的命令,否則桑君可以當眾治他的罪。
他總不敢在如此多的人麵前造反吧?那就是自找死路。
而桑君把消滅樹怪的任務當眾交給銀鉤長老,有兩大好處。
第一,可以化被動為主動,等於將問題推給銀鉤長老。
第二,進退可據。假如銀鉤長老真消滅了樹怪,功勞少不了桑君領導有方,知人善用一份,他要完成不了,桑君則可以名正言順削他的權力。
果然,誠如林櫟所料的,形格勢禁的,銀鉤長老雖然滿心不願意,卻也隻能接過桑君丟過來的這個燙手山芋。
“好了,這事就先這樣,大家散了吧。”桑君揮揮手,說道。
銀鉤長老忙躬身道:“是,恭送主上。”
林櫟轉身剛要和桑君離開,這時候眼角餘光卻突然瞥到,背後的銀鉤長老猛地抬起頭來,盯著桑君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那是一種奸計得售的笑意。
林櫟心中一陣咯噔:銀鉤長老這奸笑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一切,正中他的下懷不成?
林櫟不由回頭,直直地盯著銀鉤長老。
銀鉤長老感受到林櫟的目光望來,立刻低垂下眼簾來,不與他目光交接。
但林櫟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眉眼間依舊往外閃著狡黠而又得意的光芒。這種目光就像黑暗中遠方的火光,雖然看得不大清楚,卻是真真切切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