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並沒有誇張的成分,林櫟與她一同回鬥獸城,就是要給她壯威長臉的,他的表現是否萬眾矚目,直接關乎著桑君的顏麵與聲望。
因而,桑君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果接下來,你對我要是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告訴我。我身邊的君宰之位,會一直為你留著。”桑君又說著,眼裏滿是誠懇之色。
“好的,我會好好考慮的。”林櫟隨口應付著。
兩人說著,一起離開那間被裝飾得華麗無比,空氣中縈繞著陣陣香氣的客房,直往外頭走去。
屋外,羅立著兩列獸人武士,見到林櫟和桑君出來,同時躬身下來,齊聲道:“參見主上、君上。”
“君上?這是什麼稱呼?”林櫟好奇地問道。
桑君笑道:“這在我們聖獸邦,隻有特別尊貴的客人,才有資格被稱為君上。”
林櫟“哦”了一聲:“要多麼尊貴呢?”
“比如,邦君的老師,邦君的救命恩人,或者是未來的君宰,君命。”
林櫟想了想,“你不會讓你的族人認為,我是你未來的君宰吧?”
桑君笑了笑:“我沒有說,但他們要這樣想,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我也沒辦法。”林櫟頷首道:“讓他們有點聯想也好,至少我不會變成一個很奇怪的存在。”
“但那樣的話,會把不少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你得做好準備了。”桑君略感擔憂地說道。
林櫟笑道:“沒事,我這不是跟你回去,設法替你消災解厄的嗎?”
“嗯。”桑君看著林櫟好片刻,幽幽道:“還是要說聲謝謝你的。”
“君上——君上來了,君上來了!”就在這時候,一個吆喝聲突然傳來,隨後,雜遝的腳步聲密集而來,一群獸人瘋了一般,衝到林櫟麵前,紛紛跪了下來。
“君上!君上!”
“君上來了!君上來了!可想死我們了。”
“君上,讓我們追隨你吧!”
亂糟糟的叫聲裏,那些跪著的人,都是仰著頭,錯也不錯地盯著林櫟看,那目光裏竟然滿是崇敬與仰慕,仿佛他們在看的,不是個凡人,而隻是一尊神祗,是他們最崇拜的圖騰。
林櫟一愣,發現這些人均是那些在山穀裏被魔木所傷,後來經他親手解毒、救活的那兩百一十名大漢。此刻,他們的目光裏似乎隻有林櫟,有些人甚至熱淚盈眶看著林櫟,看樣子隨時都可能激動地大哭起來。
“你們都瘋了嗎?主上在這裏,還不先拜見主上!”就在這時候,一個怒喝聲傳來。
隨後,烏角帶著一隊獸人武士,匆匆過來,向桑君躬身行禮。
那兩百多名獸人們,似乎才回過神來,紛紛地向桑君行禮:“參見主上。”
“起來吧。”桑君揮揮手,又回頭對烏角道:“不必責怪他們,他們的命,都是林櫟公子所救,對林櫟公子崇敬也是理所當然的,不要責怪他們。”
“是!”烏角不敢再說什麼,看了林櫟一眼,後退開來。
那些獸人則是大喜,紛紛地湧向林櫟,熱切大喊大叫著。
“君上,帶我們走吧。”“讓我們跟著君上吧。”“我們願意誓死保衛君上!”
鬧哄哄聲裏,兩百多名獸人,都是眼巴巴望著林櫟,生怕他把自己甩掉一般。林櫟有些莫名其妙,正不知如何回答之際,桑君卻先開口了:“好了,你們的願望林櫟公子都知道了,你們先退下,等會兒林櫟公子會決定,讓誰跟著一起去的。”
“多謝林櫟公子,多謝主上!”那些獸人們都是狂喜不已,這才紛紛後退。
“這是怎麼回事?”林櫟不解地問道。
桑君搖搖頭,道:“我還不奇怪呢,這些人傷好了以後,都特別掛念你的恩情,一個個囔著要報答你,跟你出生入死呢。”
頓了頓,桑君笑道:“我們聖獸邦的人,可不會那麼容易記住一個人的恩情的。真想不到,你竟有這種魅力,讓這些人都把你當做再生父母看待。”
林櫟笑了笑,嘴上沒說什麼,心中卻暗暗感到納罕,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桑君可是親口說了,之前她對林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直到被林櫟治好傷之後,才突然對林櫟有感覺的。而這些獸人被林櫟解毒治傷之後,如此高度一致地對林櫟感恩戴德,誓死相隨,難道是……
難道用薪芯的力量施加在人身上,救人的時候,真的人可以讓被救的人,對施救者感恩戴德,心生好感嗎?
林櫟雖然不敢相信會有這種效果,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果真如此。
“這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呢?”林櫟心中掠過這麼一個念頭,旋即苦笑不已。就算他,也不知如何看待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