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娉更怒了,幾乎要發作了。林櫟忙示意她冷靜,然後笑了笑:“那不知要如何,峪長才能放行?”
“哼,私闖我聖獸邦,還敢問我什麼時候放行?來呀,抓起來!”峪長神色一變,厲聲喝道。
“是!”兩旁立即有六名武士撲上來,不由分說將林櫟三人給按住。
烏角一愣:“峪長,不盤查下……”
“烏角騎長,以前是我們放得太寬了!那些外邦之人,都把咱這裏當做自由地了,想來就來!哼,以後這種事情,一定要狠狠打擊。”峪長聲音提得高高的,眉頭豎了起來。
烏角遲疑道:“那峪長的意思是……”
“今後,凡是發現有外人私闖入我們青山峪,直接格殺勿論,不用再帶回來了。”
烏角怔了怔:“一直都這樣?”
“至少在桑君離開之前都這樣。”峪長斷然說道,聲音裏透著凜冽的殺氣。
“可是那樣,豈不是要殺很多人?”烏角更加遲疑了。
峪長森然道:“死的人多怕什麼?就怕沒把造成樹怪出現的人殺死。”他指著林櫟三人,“也許他們三個就是幕後黑手呢!”
“峪長,那你誤會我們了,我們隻是過路的……”
“哼,我才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呢。總之,你們有這個嫌疑,對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從現在開始,我們青山峪隻有錯殺,沒有錯放的。”峪長惡狠狠說道。
“混蛋,你這是草菅人命。”蘇娉怒罵著,連連掙紮不休。
峪長哼了一聲,淫邪看著她:“把她留下來,其他兩人押到饕餮地處理掉!”
“是!”
四名大漢不由分說,就把林櫟和蘇慕往外拖。
“慢點!峪長!本官乃大漢國九鼎州四湖郡月湖邑邑長蘇慕,因為公事緊急,不得不借道貴邦,請峪長見諒。”蘇慕突然開口了,意態從容地說道。
峪長愣了下:“當真?”
“當真!”蘇慕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們大漢國與聖獸邦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因為本官借道貴邦,就因此被你們所殺,隻怕這會給兩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有什麼麻煩?”峪長冷笑道:“你要真的是大漢國的官員,更應該知道,私闖他國邦地,實乃犯忌的行為,就算被我所殺,也是理所當然。”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大漢國的其他人,卻不會這樣想。”蘇慕淡淡道:“我們的國君,我們的文武官員,乃至我們的子民,都會認為這是聖獸邦故意在挑釁!”
“挑釁,哼哼……”峪長冷笑著,但笑容卻是有些不自然了。
蘇慕又道:“官員為炒近路,私過邊境這種事,大漢國有,聖獸邦也有,整個冥森大陸都有。以往,隻要沒有危及本國,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才是國與國正確的相處之道。”
頓了頓,蘇慕又道:“峪長你打破這種慣例容易,但要承擔它的後果,卻是千難萬難。”
“哼!”峪長鼻孔裏重重地哼了一聲,卻不得不承認蘇慕的話有道理。
要知道,國與國之間,關係極其微妙的,一個處理不當,往往會造成很大的衝突,甚至導致戰爭。
因而,平時各國鎮守邊境的官員與將軍,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應對來自彼境的人與事。也因為如此,很多國家對於來自他國的過客,采取放之任之的態度,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引發無謂的衝突。
對於普通百姓尚且如此,對於來自異國的官員,更是要小心在意。因為官員的特殊性,如果一個處置不好,就會剝了對方朝廷的顏麵,那樣的話後果是很嚴重的。
蘇慕是大漢國的官僚,他知道這個中微妙的關係,因此表明身份後,就直指問題所在。
“我的上司,就在四湖郡等著我去述職呢,他也知道我抄近路走聖獸邦,如果我沒趕過去,他一定會知道我在貴邦出事,到時候,隻怕他追查起來,很快就會知道我在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峪長臉色陰沉,看著蘇慕不說話。
蘇慕徐徐道:“聖獸邦的峪長,殺死了大漢國的邑長,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說,最重視顏麵的大漢國會不會派大軍來興師問罪呢?”
“沒錯。我們隻是路過而已。”林櫟道:“峪長您身為聖獸邦的邊境守衛官,得認清輕重,可不要引發兩國不必要的誤會。”
峪長神色陰晴不定,看著三人,最後目光落在蘇娉身上,陰惻惻笑道:“這年頭,騙子越來越多了,居然都冒充起大漢國的邑長來了。隻可惜,這裏是聖獸邦,想要騙我,可沒門。”
“什麼?”林櫟和蘇慕都是一愣。
峪長霍地站起來,冷冷道:“把這兩個冒充大漢國邑長的人拉到饕餮地去。至於這個美妞,留下來,我先好好審問審問。”他雙眼放光,滿臉盡是淫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