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裳忙過來,躬身笑道:“王子,你有什麼吩咐?”
“我們怎麼進來的,你都知道了吧?”巴戟問道。巴裳點點頭,沒說話。
巴戟笑道:“我想知道,那老糊塗蛋,不,是王上現在怎麼樣?”
“回稟王子,王上的事,豈是我這種小人物能知道的?”
“好吧,那有沒有聽過,他準備怎麼發落我們?”巴戟又問道。巴裳搖搖頭:“這個沒聽過,不過王子和王女放心,虎毒尚且不食子,王上隻是在嚇唬你們,不會真對你們怎麼樣的。”
“你這個觀點我愛聽,那麼你願意幫我們嗎?”巴戟笑著說道。
巴裳一愣,遲疑道:“當然了,但不知道王子和王女,要我怎麼幫你們呢?”
“很簡單,把我們放出去就是。”巴戟熱切地說道:“這個條件台產了,我們可是一會兒也不想多呆。”
巴裳嚇了一跳:“王子,我……”
“別跟我說理由,我隻要答案,願意還是不願意?”巴戟臉色沉了下來。巴裳支吾著說不出來了。
“怎麼?很難回答嗎?”巴芘冷冷地在一旁問道。
巴裳苦著臉道:“王子,王女,不是我不願意,但要是被王上知道了……”
“你要現在不同意,以後我當上王上了,會記住你今晚拒絕我的這件事,哼,到時候,你不但沒機會當上你們小部的大統領——連腦袋也保不住!”巴戟惡狠狠地威脅道。
巴裳頓時額頭大汗淋漓,他對巴戟頗為了解,知道他平時豪邁過人,不拘小節是沒錯,但如果真惹惱了他,他也可能反目成仇,長久記恨。
此刻,巴戟的要求,當真讓他進退兩難:“王子,我隻是個小人物,我幫不了……”
“那你就洗好脖子,等以後我哥來割你的腦袋吧。”巴芘厲聲道。
巴裳臉頓時扭成苦瓜了。
“巴裳,機會在眼前。你幫我,他日我會報答你的。你要錯過了,那可休怪我他日心狠手辣了。”巴戟繼續添油加醋。
巴芘哼了一聲,道:“你要是現在沒辦法做決定,那就給你半刻鍾考慮。但你要自己錯過這大好機會了,那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好吧,那我,那我考慮下。”巴裳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
巴戟兄妹和林櫟等人都不再說話,隻是錯也不錯地盯著巴裳,等待他做決定。
石中獄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沉重了。
好會兒,像塊石頭般陷入沉思的巴裳,終於下了決心似地長舒了口氣,抬頭望著巴戟。
巴戟直直盯著他,道:“怎麼樣?巴裳,你為未來做好打算了嗎?”
“回稟王子,我很想在將來繼續陪您喝酒!但我現在效忠於王上,我不敢也不會背叛王上。就像我將來不會背叛成為王上的您那樣。”巴裳深吸一口氣,迎著巴戟的目光道:“所以,請王子原諒我的為難之處。”
“你——”巴戟怒不可遏,偏偏巴裳的話無懈可擊,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子,我真的沒法做到。”巴裳惶恐地道:“請王子和王女理解我的苦處。”
“哼,你不放我們出去,說什麼都是空的,等著我哥秋後算賬吧。”巴芘冷冷道。
巴裳呆了呆,猛地咬著牙道:“王子,王女,請恕我做不到——我家一共有三十五口,我無法看著自己的父母、妻子、還有其他親人,因為這事明天被王押上刑場處決……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請王子和王女原諒。”
巴戟和巴芘的話,巴裳不是沒有仔細考慮。但跟未來的威脅相比,巴裳更看重的是眼前。
因為他如果馬上放了巴戟五人,那明天可能就要全家死罪。巴戟所許諾的那些好處自然也就等不到了。
因此,巴裳的決心不動搖。
“王子、王女,對不起,我得去值夜了。”巴裳說完,匆匆轉身就要走。
卻在這時候,林櫟突然開口了:“你以為這樣逃避,還能騙自己多久呢?”
“什麼?”巴裳聽聲音不對,回頭不解地看著林櫟。
巴戟和巴芘正大失所望,見林櫟語出不凡,不由都向他望過來。
林櫟淡淡道:“我相信,那些回來的人,已經把事情傳開了。你肯定知道魔木已經失控,隨時可能會跑到這裏來,對吧?”
巴裳猶豫了下,點點頭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魔木肆虐之下,鷹棲地危在旦夕,甚至鷹巢峰也未必安全——不久的將來,整個蠻域都不安全。到時候,整個開蠻族都將陷入滅族危機中。魔木會先把你們全部吃光,再離開蠻域的。這種後果,相信無需我多說,你也很清楚吧。”
巴裳不由額頭泌汗,好會兒才道:“我是聽說過,但鷹棲地四麵都是激流河,它們進不來……”
“哈哈——”
林櫟發出一陣陣大笑,好會兒才道:“好傻好天真的想法!激流河再寬再深,有比大裂穀寬和深嗎?魔木不也照樣從裏頭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