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說笑。”蘇娉不悅地瞪了林櫟一眼。
林櫟無奈地道:“難道我跟大家一樣愁眉苦臉嗎?蘇邑長,你沒事吧?”
“大事暫時沒有,小事……也不礙事。”蘇慕笑了笑,努力想讓氣氛輕鬆點,卻還是忍不住咳嗽起來,臉色也是刷地白了。
剛才硬撼聖座雷印,對他的功體創傷之大,是他這輩子從沒有過的。雖然他表麵裝得若無其事,但內傷太重了,想掩抑是掩抑不住的。
“爹,你怎麼樣?”蘇娉著急地問道。
蘇慕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我沒事,過陣子就好了。當務之急,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你們不要幻想了,沒人可以從這裏逃走的。”巴戟搖搖頭,靠在石壁上,“我們還是先休息休息下,明天我跟巴芘一起向那老糊塗蛋求情,讓他放了你們就是。”
“就是,別看老糊塗蛋那麼凶,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其實他心沒那麼狠的,隻要我跟我哥去求情,他最後一定會心軟的。”巴芘歎了口氣,“隻是我們態度得好點,再向以前那樣頂撞他是不行的。”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巴戟咬了咬牙,看了林櫟和蘇娉一眼,“看在你們都不錯的份上,我們就向老糊塗蛋服軟下也行……”
“不用,我們可不需要你們的人情。”蘇娉冷冷地回了一句,又擔心地看著對麵監獄裏的父親:“爹,你先休息下吧。”
“嗯,娉兒,現在情況不容樂觀,你的性子也別那麼強。我看,遇到事你多聽聽林櫟的意見,他比較有大局觀。”蘇慕緩緩地閉上眼。
蘇娉不樂意地瞅了林櫟一眼:“爹,我知道了。也不帶你這樣,貶自己女兒,褒別人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爹看得明白。”巴芘冷冷說道。
“你——”蘇娉像是踩到火一般,差點跳起來,怒視著巴芘:“你說什麼?”
“我讚你爹啊。有錯嗎?”巴芘冷冷反問道。
兩人怒視著對方,彼此不相讓,要不是中間阻隔著鐵柵欄,隻怕就要大打出手。
“行啦行啦,你們兩個命裏相克吧,怎麼一言不合就嗆了起來。”林櫟對此頗為無奈,急忙出言勸和。
巴戟也道:“就是,妹妹啊,她又不是男的,你跟她一直對眼幹嘛?難不成以後要嫁她不成,那樣就算別人同意,哥我也不同意。”
“哥,你亂嚼什麼!”巴芘氣得直跺腳。
巴戟笑了笑,又對蘇娉道:“姑娘,你別跟我妹妹一般見識,要說什麼你跟我說就是……”
“哼!”對巴戟的討好,蘇娉看也不看在眼裏,隻是掃了林櫟一眼,“林櫟,我爹看重你,你也快點想辦法逃出這個鬼地方。我爹的傷勢那麼嚴重,可拖不得了。”
“我明白,放心吧。”林櫟口中應承著,心中卻是暗暗發愁。石中獄地理獨特,出口防衛森嚴,鐵柵欄足有兒臂粗,此刻手無木器,跟普通人沒兩樣,還能怎麼逃出去呢?
除非是——林櫟心頭一亮,想到了體內的魔木晶體了。
隻是,周邊一棵樹木也沒有,要想召喚出魔木晶體都難……
想到這兒,林櫟望向巴戟兄妹:“我們要離開這裏,看來還得落在你們頭上。”
“我們也沒辦法逃走。”巴戟無奈一攤手,“除非你能給我們弄出個木器來。那我們還可以打出去。”
林櫟搖搖頭:“掄刀動槍的打出去,那太落入下乘了。你們有我們沒有的優勢,不發揮出來太可惜了。”
“什麼優勢?”巴戟和巴芘同時問道。
“你們的身份!”林櫟笑道:“我相信,你們的父親不會真的殺你們,你們的族人肯定也是這樣想。所以,隻要你們抓住這點,善於利用,我們要逃出去還是有機會的。”
“你是說?讓我們找人放了我們?”巴芘吃吃問道,神色間透著不可思議。林櫟點點頭:“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瘋狂,但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巴芘仍是一臉難以置信。
林櫟又道:“而且,你們也知道,魔木肯定已經衝出大裂穀了,也許現在正被這邊如此富集的人氣吸引過來。如果我們不出去,難道你們巴望著你們父王,會動手對付他心目中的聖木嗎?”
巴芘不由點點頭。
“所以,要想對付魔木,還得靠我們!而我們要對付魔木,首先得想辦法離開這裏,才有一絲機會,否則隻能等死。你們是坐以待斃的人嗎?”
“當然不是了。”巴芘大聲道:“這是不可能的,隻是我們……”
“林櫟這個提議不錯,確實是一條路子!”巴戟一拍大腿,“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試試,先離開這個地方,才能跟魔木死磕。”
“哐當!”,這時候,一陣鐵門開啟的聲音遠遠傳來,隨後有足音向石中獄深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