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混蛋雖然不是東西,但看在他對神木院這份心上,林櫟還真沒法跟他一般見識。
把月湖城轉了一圈,再回到那座民房裏,林櫟沒躺多久天色便開始發亮了。
再沒多久,外頭便傳來蘇娉的腳步聲。
“混蛋,快起來吧,我們馬上要出發了。”門被咚咚敲響。
林櫟開門後,蘇娉卻不進來,而是丟下一團衣物就跑一般離開:“快換上,我爹在等著。”
那是一身做工考究的青衫,還有一頂看樣子價值不菲的小皮毛,加上一雙靴子。林櫟換了之後,發現自己氣質上變了許多,由一個窮小子,變成一個中等家庭的公子。
等他出去的時候,蘇娉不由看得呆了呆,但馬上冷笑道:“果然是人要衣裳佛要金裝,換件好衣服就順眼多了。”
林櫟笑了笑:“我一直以為蘇小姐與眾不同,不會是隻看衣服的人,沒想到……”
蘇娉沒想到被他反將一軍,不由哼了一聲:“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真讓我猜中了。”林櫟忙笑道。
“哼,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好人,跟我走吧。”蘇娉雖然一臉不屑,但神情卻透著幾分得意。
跟著蘇娉轉過幾條巷子,林櫟來到邑衙邊上的一個偏僻的路口,那裏停著一輛馬車。
蘇慕就坐在車頭上,手裏拿杆馬鞭。
他沒有穿那身經常穿的邑長官服,而是換上一身粗布衣,頭上戴了頂破舊的帽子,胡子也都剃掉了,臉上沾著一層灰撲撲的土灰。
要不是細看,誰也無法認出他就是月湖邑的一邑之長,而把他當做一個老實巴交的馬夫。
“邑長,你怎麼穿成這樣呢?”林櫟忙上前行禮,詫異地問道。
蘇慕笑了笑,道:“林公子,蘇小姐,在外人麵前,你可不要對我行這麼大禮,否則被人發現你們的真實身份可不好。”
“邑長,這樣我可不敢當。”林櫟明白過來,誠惶誠恐地說道。
蘇慕這副架勢,分明是生怕林櫟的行蹤泄密,所以親自裝扮成車夫,來送他和蘇娉離開月湖邑的。
蘇慕笑了笑,道:“有什麼不敢當的,我身為邑長,就該造福邑民,給你們駕駕馬車,也是我造福邑民的一種方式。”
林櫟還要說什麼,蘇娉便瞪了他一眼,道:“少羅嗦,我爹對你這樣好,你以後要知恩圖報,知道不?”
林櫟笑了笑,道:“當然了,邑長對我這樣好,隻要有需要,我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哈哈,這話過了。”蘇慕笑了,從懷裏拿出一小幅黃綢卷軸,遞給林櫟:“這是你的。”
林櫟好奇地把那黃綢卷軸攤開,隻見它上麵繡著一棵宏偉的神木。神木之下,繡著林櫟的名字。而最底下則蓋著神木院的公章及蘇慕、蕭繁兩人私章。
“邑長,這是……”
林櫟從沒見過這種黃綢卷軸,有些雲裏霧裏,蘇娉卻是差點叫了起來:“爹,這個也忒不公平了吧?”
“沒有什麼不公平的,這是林櫟該得的。”蘇慕麵帶微笑,看著林櫟的眼裏充滿著讚賞,“他的實力,足夠破格提升了。”
“可這也太破格了,我看他都沒在神木院呆幾天……”蘇娉依舊一副想不通的樣子。
林櫟卻算是聽明白了,吃吃道:“邑長,這是神木院的畢業證?”
“沒錯,你已經從本邑神木院畢業了。蕭老也同意了。”蘇慕笑著說道。
林櫟恍然大悟,怪不得蘇慕昨晚會到神木院去見蕭繁,原來是為了自己從神木院畢業的事。
“本來以你在邑裏神木院的修習時間,是不足以獲取這個畢業證的,但考慮到你的天賦和能力,所以我們授予你畢業證。”蘇慕笑道;“否則,沒有這個畢業證,你要想到郡神木院去修習,人家是不會讓你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