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木針入體的時候,林櫟一直在放鬆身心,不引起神木靈紋的擾動,他始終擔心葉先生從針尖偵測到神木靈紋的存在。
但現在,結果出來了,結論卻是,他的體質跟普通人沒兩樣!
神木明明說了,林櫟是元木命格。所以他能夠接納神木靈紋,還能寄存神木意識種子,更能讓魔木晶體融入體內。
但這一切,聖木針卻探不出來。
林櫟心頭放下一塊石頭,看來,元木命格太獨特了,葉先生這牛逼哄哄的聖木針,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葉先生這個意思,就是說,我的身體其實沒有秘密了?”林櫟笑著說道:“那麼,我在神木試之後的種種表現,隻能歸因於我的天賦異稟了。哈哈,看來,袁老爺和葉先生,都白忙活一場了。可憐袁老爺還因此死了。”
葉先生沒有回答,木木地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
“葉先生,看來這個結果你很不滿意。不過,我覺得研究是不能預設結果的,否則你一定要驗證出我身上有什麼靈紋這種結論出來,那得等到猴年馬月?”
葉先生依舊沒做聲。他對這個驗證結果無比看重,因為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想再碰到林櫟這樣,承載著如此不可思議的樣本,隻怕此生都無望了。
但聖木針所探出的結果,卻是如此殘酷無情。它等於在宣告,葉先生所有的希望,還有為希望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可笑而又徒勞的。
這種事,在旁人看來,隻是個並不太意外的結果。
但對於醉心於鑽研異木的葉先生而言,卻是當頭一棒。付出如此多,期望如此大,好歹也得有點發現,才能撫慰他那滿懷希望的心靈。
“這混蛋不會是有顆玻璃心,這點打擊都能瘋了吧?”林櫟心中暗道著,見他一直陷入沉思模式不能自拔著,便悄悄催動起全身神木靈紋來。
身上絕大部分穴位都紮著聖木針,不過這些針會影響林櫟的氣血運行,並且禁錮了他的行動之力,但這並不影響神木靈紋的流動運轉。
隨著神木靈紋的流動,林櫟發現身上的聖木針也跟著動了。
林櫟不由暗暗發喜,神木靈紋可以控製一切木器上的靈紋,紮入體內的聖木針當然也不例外。
隻要把這些該死的聖木針從穴位裏頂出來,他體內的氣血又可以正常運轉,行動也就可以恢複過來。
那樣的話,林櫟將又有反擊的機會……
在神木靈紋的作用下,聖木針開始逐漸往外浮動。
林櫟生怕被葉先生發覺,不敢太過用力,隻是一分分地將它們往外頂。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就在這時候,葉先生突然回過神來,看著林櫟的眼睛裏,又多了幾分希望,而枯敗的臉上,同樣逐漸恢複了神采。
“什麼問題?”林櫟故作不解地問道,同時收斂神木靈紋,聖木針紛紛停滯下來。
葉先生沒回答,從虎皮木箱裏掏出一把聖木小刀來,在林櫟麵前晃了晃,“我就不信,切開你的表皮,你身體裏有什麼不同之處還藏得住。再不行,就切入你的經脈,裏頭隻要有靈紋,一定會被聖木刀感應到的!”
他這話說得有些顛三倒西的,但林櫟卻聽得清楚,這混蛋是要解剖他,從身體結構來研究他。
“你的聖木針都查不出什麼來,更別說聖木刀了。”林櫟道:“要是把我這麼難得的樣本搞死了,你的損失可就大了。”
“放心吧,我不會搞死你的——最多就是搞殘而已。”葉先生眼裏閃著光芒。
這種光芒讓林櫟不由想起輸光的賭徒,唯有輸得接近絕望的賭徒,才會出現這種目光。
是葉先生希望太高了,所以失望太大了,或者他真的有一顆玻璃心?
林櫟已經顧不得去思考這個問題,他現在最要緊的是,決不能讓這個混蛋在自己身上動刀子,否則誰知道會引發出什麼事來。
“慢點!”林櫟大叫一聲,“我告訴你真相吧,我的身體裏確實有靈紋,但並不是一直都有。”
葉先生停了下來,露出驚喜的神色來:“哦?繼續說下去。”
“我有一個秘密的功法,可以在身體裏產生靈紋,不過得費點時間才行。”林櫟又道。
葉先生兩眼發光了:“真的?那你趕快催動,讓我看看那是什麼神奇的功法?”這種功法之說,他聞所未聞,雖然不盡相信,但更多的是想好好見識見識。
“好吧,那你馬上給我閉嘴,不要打擾我的心神。”林櫟口氣不耐地說道。
葉先生一門心思都陷在秘密功法之中,也不在意林櫟對他的語氣不好,依言閉了嘴。
林櫟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總算把這混蛋唬住了,接下來隻能放手一搏了。
念頭通達後,林櫟立即收攝心神,暗暗調動起全身的神木靈紋來,將它們分散到各個穴位點上,從那裏繼續去作用那些聖木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