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果然不簡單,怪不得袁老爺如此重視!
穿過長長的廣場,一座宏偉大堂出現在林櫟麵前。大堂門口上首,掛著塊鎏金大匾額,上麵寫著“袁門宗堂”四個大字。
匾額下的堂口兩側,各站著數名孔武大漢,均是威風凜凜,身佩木器。
他們刀子一般的目光同時落在林櫟身上,似乎要在上麵戳出一個個洞來。
空氣仿佛要凝固一般,氣氛緊張而又壓抑。這其中最輕鬆的,卻是當事人林櫟。他出奇的沒有絲毫緊張感,反而有種既來之則安之的從容感。
“林櫟公子是吧?袁老爺在裏頭有請!”
林櫟剛到大堂外,便有一名武士大步過來,接過他坐騎的韁繩,微笑著說道。
“好的,希望沒讓他等太久。”林櫟笑著跳下馬,當先往大堂裏走去。雖然現在身處袁家龍潭虎穴,但之前幾次交手得勝所建立的那種心裏優勢,讓林櫟即便要麵對這個月湖邑的霸主,也是心頭輕鬆無礙。
“大家退下吧。”
林櫟剛踏上大堂的門檻,袁福便一揮手,帶著大堂外的武士,轉身就走了。
林櫟一愣,不由回頭四望。卻見這些守衛走後,四周突然變得空蕩蕩、靜悄悄的,出奇的安靜。
林櫟到來,袁老爺應該是召集盡可能多的武士來應對不測之變才對,怎麼把人都撤走了?難道大堂裏頭,藏著什麼機關陷阱不成?
疑慮歸疑慮,林櫟還是拾級而上,大踏步進入宏偉的袁門宗堂裏。
大堂內,廣闊而又宏偉,但出奇的安靜。林櫟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腳踩在地上,發出的“咚咚”聲響。
往裏走了兩丈左右,林櫟總算看清楚了,在大堂上首坐著兩個人。
讓林櫟意外的是,坐在居中主座的,居然不是袁老爺,而是一個五旬男子,頜下飄著五綹清須,身穿一襲長袍,麵容清瘦,看樣子就像是個書生墨客。
而袁老爺則是半靠在他身邊的一張軟榻上。他的傷勢看起來不輕,麵色淡黃,身子微微蜷縮著,越發像是顆大圓球了。
“他就是林櫟——看起來比想象的還年輕。”
打從林櫟進來,那個五旬文士的目光就沒離開過他,此刻終於開口了,聲音清朗,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
但林櫟卻從他那炯炯的目光裏,感受到一股與他外表截然不同的銳利。
這種銳利感,遠比袁老爺先前身上散發出來的還強烈。
這書生,隻怕是個比袁老爺還難纏的對手!
林櫟深吸一口氣,大步上前,抱拳道:“袁老爺,好久不見了,身體還好吧?”
“哼哼,還好,至少沒被你打死。”袁老爺自嘲地答了一句,又回頭對那文士道:“葉先生,人已經來了,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研究研究?”林櫟一愣,馬上笑道:“袁老爺,你花那麼大的代價,把我叫來,是想研究什麼?”
“咳咳……”,袁老爺劇烈地咳嗽了好會兒,才喘息著說道:“你這小子想知道什麼,或者你知道什麼,就好好和葉先生說吧。對葉先生客氣點,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哦?葉先生?”林櫟目光落在那文士身上,“敢問怎麼稱呼?”
“姓葉,叫我一聲先生就夠了。”文士站了起來,大步向林櫟走來,“我聽過關於你的不少傳說,很早就想見見你,本來想讓袁老爺帶你去找我的,沒想到倒累得袁老爺被你傷成這樣——不過,這樣讓我對你更感興趣了。”
“原來,袁老頭抓我,要套取我身上的秘密,竟然是受這個葉先生指使的。這葉先生是何方神聖,可以讓袁老爺這樣為他賣命?”
“我知道你很想問我是什麼人。”葉先生似乎看穿了林櫟的心思,淡淡道:“告訴你也無妨,我是‘三分社’的副社長。”
“三分社?什麼東西?”林櫟好奇地問道。
葉先生一怔:“你不知道三分社?”
林櫟搖搖頭,道:“從沒聽過,是什麼東西?”
葉先生不由回頭看了袁老爺一眼。袁老爺無奈地道:“我就說了,這小子好像什麼都懂,但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很難捉摸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林櫟笑了:“不會請我過來,陪你們猜謎語吧?”
葉先生目光直直地盯了林櫟片刻,才緩緩道:“小子,你聽過入木三分這個詞吧?”
“入木三分?”林櫟想了下,道:“還真聽過。意思是說對事情看得很透徹。”
“哈哈,沒錯。在我們三分社這邊,卻有特殊含義。”也先生說道。
“特殊含義?”林櫟品味著這三個字的內涵。
葉先生道:“沒錯,我們三分社的目標,是深入研究異木的秘密,力求能深入異木三分,透析其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