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座的幾個官兵頭目和一幹武木修士,則是沉下臉來,冷冷盯著林櫟。
原本歡樂鬧騰的宴席,突然間空氣像要凝固一般。
林櫟沒想到自己的一席話,卻會引來這樣的局麵,他明白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難道,郝隊長說的都是真的?”
“哼哼,假作真時真亦假,郝海帆也太不識趣了,偏偏要來破壞這個大好氣氛,簡直是死有餘辜。”蕭繁突然憤憤地說道。
林櫟酒頓時醒了一半,他把酒杯一丟,掃了眾人一眼:“這麼說來,你們是合夥在騙我了?為什麼?”
“為什麼?哼,臭小子,你犯了大事,居然有臉麵來問我們為什麼!”蕭繁冷冷道。
林櫟不由一愣:“犯了大事,什麼大事?”
“小子,你還想裝蒜嗎?”羅浮咬著牙道:“你害死了袁騰少爺,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這個答案大出林櫟的意外,他不由笑了:“原來,你們是要替袁騰那混蛋出頭的?那直接放馬過來就是,何必拉攏這麼多人,假惺惺演出這麼一場戲?”
“你這臭小子,就是個妖人,我們不用這個計,怎麼能把你困得住呢?”蕭繁冷冷道。
林櫟看著蕭繁,微帶著幾分酒氣道:“蕭老師,原來你真不是好人。居然陷害自己的弟子。”
“你犯下殺害袁騰少爺、霍戰等武木修士的大罪,神木院豈能容你這種人存在,我今天在這裏宣布,已經把你清理出門戶了。”
蕭繁這話說完,四周兵刃出鞘聲不斷,所有的武木修士同時拔出兵刃,緊緊地看著林櫟。
雖然林櫟已經被灌了酒,雖然他們人數占優,但關於林櫟的種種傳說,還是讓這些武木修士如臨大敵,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林櫟。
“哈哈,說了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到頭來原來你們都是袁老爺的狗啊!”林櫟冷笑一聲說道。
蕭繁哼了一聲:“放肆!要不是袁老爺出麵,怎麼能請來這麼多武木修士,幫我們月湖邑共同抗擊魔木呢?”
羅浮冷笑道:“沒錯,我們來這裏,還不是賣袁老爺的麵,否則就算你們這裏的什麼邑長,花錢來請老子,老子也不肯過來。”
林櫟心中暗驚不已,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這些武木修士並非是邑衙請來的,而是袁老爺出麵請來的。
怪不得霍戰他們,會聽袁老爺之命,偷襲自己!
他本就是個遇強則強的人,此刻酒壯人膽,即便是被重重圍困,他也沒有一絲懼意,倒是內心充滿著濃濃的豪情壯誌:“哈哈,說得有道理,袁老爺呢,他為什麼不親自來呢?”
“哼,抓你這小子,哪裏需要袁老爺親自出手呢?”羅浮靈木刀一揮,“他已經醉得差不多了,上!”
說完,羅浮當先一刀砍向林櫟,其他武木修士緊隨其後,蜂擁而來。
林櫟酒勁上來,哈哈一聲狂笑,精木劍猛地向周遭連點,數縷劍氣,分頭射出去。
“啊——啊啊——”
慘叫迭起,精木劍氣無形無色,那些武木修士毫無防備,當即有數人被擊中倒地。
而羅浮同樣被劍氣擦中麵頰,他擦了一把血淋淋的傷口,又驚又怒,大叫道:“小心,這個妖人,這個妖人會發靈紋殺氣……”
“嘩啦!”
這時候,林櫟一腳踹飛宴桌,揮舞著精木劍往外衝去。
“不要讓妖人跑了!不要讓妖人跑了!”蕭繁早嚇得躲到一根圓柱後頭,見狀扯開嗓門淒厲地大叫起來。
其他武木修士紛紛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向林櫟撲過來,各種木器,帶起凜冽勁風,兜頭砍來。
一時間,林櫟陷入木器兵鋒交織而成的死亡之網中。
“哈哈,痛快!”
酒勁不斷湧上來,眼前的困局並沒有嚇住林櫟,反而讓他興奮不已。他步履踉蹌,精木劍狂揮亂掃,勢不可擋。
“嗤嗤——嗤嗤——”
就在這時候,數道暗紅色的靈紋劍氣,先後飛射向林櫟。
林櫟飛步閃過幾道,卻仍被其中一束擊中,刹那間衣衫上破開個大洞,他的人也被衝得往前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了。
“擊中了!快,快抓住他!”羅浮大喜,刀頭向林櫟一指,剛才擊中林櫟的那道靈紋殺氣,便是他的手筆。
其他武木修士聞言,立即呼哨一聲向林櫟湧過去。
卻在這時候,林櫟猛然大吼一聲,精木劍向四周揮斬而出,一道道靈紋劍氣,如刀似練,橫掃八方。
“啊——啊啊——啊啊啊——”
猝不及防的武木修士,再次慘叫連綿,紛紛摔倒出去。
羅浮目瞪口呆,看著林櫟揮舞著劍,向他狂奔而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妖孽!這小子真的是妖孽!
否則怎麼會中了自己的靈紋刀氣,還能夠這般瘋狂衝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