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才鬆口:“我當然不需要你承諾,我隻是,我隻是……”
肩上很痛,但心裏卻是暖的,丁銘將她推倒在沙灘上,故意露出牙齒獰笑:“隻是什麼?”
丁銘一邊笑,一邊伸出雙手襲*的柔軟,這襲擊加了些力道,仿佛是種壞意的懲罰。
原本該是情熱的時刻,蘇瑾臉上靈動的表情卻變得警惕起來,四肢也僵硬不動,她那雙雪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丁銘的背後,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人。
丁銘的神情也僵住,他下意識地回頭,卻被身下的女人一腳踢中要害,而身後根本什麼也沒有。
由於*遭受到突如其來的暴力頑抗,原本的熱情驟然冷卻,丁銘吸著氣怒視著蘇瑾,緩緩等待著那劇痛過去。
蘇瑾早已跳開了好幾米遠,她恰著腰嬌笑著,笑得背都彎下來:“機警到令人無語的丁銘先生,也會被女人欺騙嗎?”
“你這個壞孩子,你要毀了你後半生性鍢嗎?”丁銘徐徐站起來,目光凶狠地瞪著她。
蘇瑾慢慢地走近丁銘,像隻優雅踱步的貓,語氣卻不掩揶揄:“毀了恰好,不讓別的女人挖牆腳。以後你是老是死是殘廢,都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晨光已破開雲霧,那些熹微的亮淡淡地灑落在金黃的沙灘上,更映得她的皮膚柔和如中世紀油畫裏鋪陳出的花海。
她是那樣年輕,那樣美,那樣充滿生機和活力,卻無法拒絕命運的摧殘,而他,不但幫不了她,甚至連自己的命都無法把握。
對於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那就是比海還深沉的痛。
丁銘沉默,沉默往往代表著痛苦,而此刻,一種不知名的痛苦正在他心底盤旋叫囂著。
愛得太深,幸福得太快,恐懼也就隨之而來。
丁銘就這麼沉默著將她攬進懷中,緊緊地擁在懷中,她的胸房那麼軟,那麼熱,那麼令人心醉、心碎。他知道,在這裏麵,跳動著的是她的心以及她的靈魂,也是他畢生所愛,這愛無關生死,無關老病,隻牽手於此時此刻的永恒。
但他並沒有說出來,蘇瑾也沒有再問。他們都知道,最深最真的愛,本就是鐫刻在骨子裏的,不需要言語,就可以在彼此的心間傳遞。
世界在這一瞬間靜下來,靜得甜蜜,靜得繾綣,也靜得令人心慌。
仿佛是太靜了,丁銘吻吻她香甜的發,緩緩歎了口氣:“真沒想到,兜兜轉轉,你居然才是顧老先生的親孫女。”
蘇瑾也仰起頭,靜靜注視著他俊逸如晨光的麵容:“你好像和我爺爺很熟悉,那你知道我爸爸是怎樣的人嗎?還有我媽。我總覺得他們走得太突然,顧家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丁銘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又坐回沙灘上,目光飄往浩渺的大海:“我……”
蘇瑾緊挨著他坐下,輕輕握著他的手:“怎麼了?連你也要隱瞞我嗎?”
丁銘轉過頭,神色有了絲猶疑:“不,不是,隻是我從前聽說顧伯伯和顧伯母的關係並不是很融洽,好像一年也見不了幾麵似的。”
蘇瑾堅決地搖頭:“這怎麼可能?我看過我爸爸寫的詩,他說即便是媽媽已經容顏不再、衰老不堪,他依然愛著她,因為他愛的是她的靈魂。這詩裏的情意不會假,我讀得出。”
丁銘溫存地拍拍她的肩:“也許是因為失去了你,他們的婚姻才會這般不堪吧,從前的他們一定是真心相愛的。”
蘇瑾望著丁銘厚厚硬硬的手掌,驀然覺得心亂如麻:“這也不可能。和你結婚的前一天,爺爺對我說他很後悔包辦了爸爸的婚姻,因為爸和媽從一開始就並不相愛,甚至還彼此仇視。你說,兩個不想愛的人,怎麼會擁有詩中這樣深刻的感情。而且我從小就被人販子拐走,家裏這麼多年都沒能找到我,為什麼偏偏這個節骨眼上說找就找著了呢?”
丁銘的表情也肅穆起來,他已嗅出這其中的不尋常,但他不忍講出來:“你是怎麼想的?”
“我在猜想,會不會……”蘇瑾枕在丁銘的腿上,眼裏漸漸蒙起濃霧,“我越想越覺得可怕,也就不敢去想,看過太多悲歡離合,看過太多悲喜劫緣,我……”
“至少有個值得開心的事,我媽是顧老先生的幹女兒,而你是顧老先生的親孫女,原來冥冥之中,我們就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丁銘用手指當作梳子,緩慢梳理著她的發絲,心卻漸漸沉重。
蘇瑾仰起臉狐狸般狡黠地笑:“說到這個,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敢把你的過去都告訴我?你真的這麼信任我,不怕我告密?”
丁銘寵溺地點點她的鼻尖:“你不會,你和他們不一樣,關於這一點我早就研究過,你以前並沒有犯罪曆史,本性不壞,組織是很難對你*的。”
蘇瑾驀地跳起來,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大極了,伸出粉拳就要捶他:“好啊你,原來你連這點都在算計我!”
丁銘一邊微笑著躲過,一邊握住她華而不實的拳頭:“當然,其實最重要的是,我愛你。”
“你說什麼?”蘇瑾怔住,下意識地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