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2)

丁銘撐起手臂半臥在床上,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著她,那邪逆坦白的眼神令蘇瑾驚悟,他已經是一個二十二歲的男人了。

蘇瑾下意識地向後退,手臂卻被丁銘死死拽住,她雖跟著組織練過拳腳,但畢竟時日尚淺,根本鬥不過麵前這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蘇瑾掙紮了幾下後,不再反抗,順勢倒在丁銘懷裏,嘴角勾起涼寒的淺笑:“這就是你想要的?”

丁銘不說話,他唇邊的溫熱氣息卻毒藤般*在她的雪白的脖頸上,撩撥起陣陣曖昧而陌生的酥|麻。

雖然蘇瑾和他曾經有過更為親密的接觸,但那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此刻她緊閉雙眸,側頭避開他身上那濃烈的煙草氣,雙手急急地扯著身下雪白的床單。

在距她的手半米處的地方有一支打開的鋼筆,筆尖細長、鋒銳、閃著森寒的微芒。

丁銘摩挲著她粉嫩的臉頰,目光越來越深邃,蘇瑾知道,像他這樣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難免會有*,也許還是蓄謀已久的*。因為在這個地方,他根本沒有辦法釋放自己的欲望。

但她蘇瑾,絕不是他發泄的工具!至少,不是以這種方式……

一寸,兩寸,三寸,鋼筆悄然地向蘇瑾滑動,隻差一點點,就能落入蘇瑾掌中。

蘇瑾正在慶幸,丁銘的吻卻已然重重地落下,他的唇很涼、溫柔而又孤獨,像最優雅的蛇,扭著慵懶的步調輕攏慢撚,和著蘇瑾手間的動作將寵溺妖嬈的毒液寸寸沁入蘇瑾心底的柔軟。

“人不能忘本……”

“我百般幫助你,你卻記恨我,哈,看來我都錯了,我看錯了,也做錯了。”

蘇瑾癡癡望著他,眼神空洞蒼白,仿佛透過對方深邃的眼眸望見了自身靈魂的卑微。那一瞬間,她甚至來不及去想這吻是多麼突兀又纏綿,腦海中隻是反複回蕩著這幾句經久不褪的話語。蘇瑾恍惚間覺得,這個吻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背叛良心的懲罰。⊥思⊥兔⊥網⊥

緊接著,她的手驀然鬆軟了,鋼筆滾碌碌地落下床鋪,猶如行將就木的棄兒,卻垂死不依地閃著惡毒的光澤。

丁銘緩緩離開她,連帶著他警覺靈敏的手掌,方才,就是這個手掌在精準地握住她的玉腕,洞悉了她心底的所有。

漆黑靜穆的房間裏,似沒有一點光,似映不進一點光,丁銘的眼眸卻黑得發亮。他盯著橫躺在地上躁動不已的鋼筆,輕蔑地笑著:“看來你還懂得戒備,怎麼剛才就這麼容易相信別人?”

感受著他那殘缺而又粗厚的手掌的餘溫,蘇瑾有些遲緩地坐直了身子,開始沉默地整理著自己鬆散的衣襟,半晌才違心著說:“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想害我嗎?”

丁銘久久注視著她,嗓音低沉而醇厚:“我以為開始給你個教訓,你就會懂得怎樣保護自己。看來,我所做的這一切都白費了。”

蘇瑾的心緊緊繃成一團,她輕輕揪起丁銘的衣袖,惹得那片幽靜的月白色孕起曖昧的褶皺:“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終於承認了嗎?從一開始,丁銘就是在幫她?

丁銘可有可無地笑笑,輕輕推開她,站起來打開房門:“沒什麼意思,該懂的你自會懂。”

他說著,轉過身看向她,微挑雙眼,眸子裏的瑩光似黑夜裏最璀璨的星火:“懂不了的,誰也幫不了你。”

蘇瑾走向他,明亮的眸子瞬間蕭索而黯淡,仿若融化了的冰淩花:“可惜,人心反複,我總是看不透。”

丁銘執起她酥紅的手放在自己怦然的胸口,深深注目於她,一字一句地說:“想看透,就要用心,而不是用眼睛。”

蘇瑾細致的臉頰上登時緋雲朵朵,她一時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害羞,隻是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聲音輕得猶如蚊鳴,卻又並不令人討厭:“我該走了。”

丁銘似有似無地蹭著她的柔肩走向自己的床,語氣冰冷、很是無所謂:“不送。”

蘇瑾輕咬貝齒,默不作聲地退出他的房間,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緩緩撫著自己不住起伏的胸口。

想看透,就要用心,而不是眼睛。

蘇瑾麵對著青裏透著烏黑的鐵門,徐徐闔上雙眸:“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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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瑾早早來到拳擊訓練場,然而,白荷卻比她更早。

空無一人的訓練場上,白荷身著白色武士服,如墨的黑發高高地束在腦頭,隨著沙袋的旋轉而飛瀑般揮灑。

蘇瑾的突然到來並沒有打擾她的興致,她的眸子冷若寒星,點點落在沙袋上,腳下的動作更是狠辣、精準、急速,淋漓的香汗則趁得她冷豔無匹。

蘇瑾一把抓住白荷麵前得沙袋,眉眼裏盡是無聲的挑釁:“跟它打有什麼意思,跟我打如何?”

白荷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轉向另一個沙袋,腳下旋起淩厲的風,語氣似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