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我了你也不會改。”樓寧之仰麵躺在床上,手指擦去眼角的淚水。
“樓……”
“莊笙。”樓寧之輕輕地打斷她。
“我在我在。”莊笙急忙回答,手按著心口,裏麵密密麻麻針紮似的疼。
“我之前求過你,就當是為了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你還記得嗎?”
“……記得。”
“你做到了嗎?”
“沒有,對不起。”
“那我現在再跟你一次,我不是求你,我是威脅你,你可以把自己作出胃病,我也可以,但凡我從誰那裏聽到你再因為胃疼強撐著上節目,因為過度勞累暈倒,或者是之類的事,我會讓一模一樣的事在我身上上演。”樓寧之哽咽卻決絕地,“我到做到,從現在開始到明這個時候,我一口東西都不吃。”
“不行!”莊笙急了。
“你管得到我麼?”
“不行!”
“行不行不是你了算,你沒權利做我的主,就跟我也沒權利做你的主一樣。”
這話在莊笙的心上捅進一刀,她坐在椅子上,手垂在身側,頭低下來,她知道樓寧之不是在和她開玩笑。樓寧之真的知道太了解她了,她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就是她,直接用兩敗俱傷的法子要要挾她。
“莊笙,我希望你開心,所以支持你去追逐自己的理想,我希望你健康,能跑能跳能夠背著我上下樓梯,而不是年紀輕輕因為忙碌透支生命落下一身毛病,所以威脅你。錢是賺不完的,我也不需要你的錢,我自始至終隻在乎你這一個人。”
樓寧之望著頭頂的花板,喉嚨哽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越來越不快樂,我記得我以前挺容易開心的,隨便一件什麼事都能樂上半,現在是怎麼了?”
莊笙忽然就淚流滿麵。
第二亮,莊笙找李蘭聊了一次很長的。
“下次有關提及我感情生活的問題,你事先提醒我一下。”莊笙道。
“你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昨晚熬了個夜,所以有點腫,敷過冰塊了,很快就消。”
“是不是樓總和你了什麼?”李蘭記起她方才問的第一句話。
“不是,我昨晚回去看了訪談,最後那個問題答得不大合適,樓寧之看到會傷心。”莊笙,“所以我想下次想個更妥當的處理方法。”
“行。”李蘭再看一眼她紅腫的眼睛,明白了什麼。
“我還有件事。”
“你。”
“關於我的工作安排,能不能適當地減少一點?”
“為什麼?”
莊笙對上李蘭略帶斥責的眼神,兩手緊緊地交握了一下,鼓起勇氣看著她的眼睛,“我不是吃不了苦,隻是……不想再讓家裏人擔心。”
李蘭瞧了她很久,問:“你想減少到什麼地步,我給你安排。但是你得知道,這個圈子裏大家都在拚命,你不拚,就會被別人超過去。”
“我知道。”這是她要付出的代價,莊笙,“不用縮減太多,能夠保證我有基本的休息時間就行。”
李蘭沉吟著應下:“好,你這段時間安心拍戲,我回去和團隊討論一下,再給你一個詳細的答複。”
莊笙站起來,朝她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對不起蘭姐。”
李蘭擺了擺手:“回去吧。”
莊笙保持著這個姿勢足足三秒鍾,出去了。
她知道李蘭是對她失望了,李蘭盡心盡力地捧她,她卻主動要求對方給她減少工作。正如她所的,娛樂圈裏競爭激烈,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給未來奠基,一分鍾都不能鬆懈,她落下這一步,將來就步步落後,長江後浪推前浪,她既不是後浪也不是前浪。
自那以後幾個月,莊笙保持著正常的作息,隻是在劇組裏偶爾需要熬個夜加個班,三餐更不用了,每日主動跟樓寧之彙報。她一開始過這種相對清閑的日子,每都很心慌,半夜被噩夢驚醒,夢見自己過了氣,再也接不了新戲,沒有人願意要她,慢慢地竟也習慣起來,她用閑下來的時間給自己充電,雖然還是心慌,但是這樣的生活讓她有一種更充實的感覺。
她抽空回了兩趟京城,樓寧之摸到她臉上的肉,高興地在院子裏跑了好幾圈。
莊笙特意和樓國慶、樓媽媽解釋過那次訪談的問題,兩位家長都很理解,一言不合又給她包了個大紅包。她受之有愧,樓寧之在旁邊起哄,“收啊,收了給我,我正缺錢花呢。”
聽見這話的樓安之罵她不要臉,抄起沙發上的抱枕追著她打。
其他人都在笑。
莊笙第二部電視劇在七月份播出,收視率尚可,為她再吸了一波新粉,微博粉絲突破一千萬,她讓樓寧之給她拍了一張照片作為福利,樓寧之在她微博留言評論,莊笙在她的同意下,點讚了她的轉發。
樓寧之的私人微博號由此曝光在眾人視野下,但是她微博裏都是轉發的相片,或者是自己拍的照片,網友紛紛表示,這位超級富二代清新脫俗和其他的妖豔富二代一點都不一樣。
為此樓寧之粉絲狂漲,p粉陣營也空前壯大。既然已經是好閨蜜了,那就大膽一點,莊笙和李蘭討論過後,甚至和樓寧之公然微博互動起來。
她這樣的行為,把兩人本來就撲朔迷離的關係弄得更加難懂,你她們是真的吧,那為何如此大膽呢?有多少夫妻都不這麼在微博互動呢。你她們是假的吧,私下裏被拍到的次數數不勝數,各種各樣的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去年過年可連家長都見過了呢。
真真假假,傻傻分不清楚。
莊笙的黑子都借此事攻擊她,粉絲維護她“隻是好朋友,不是外界傳的那樣”,莊笙和樓安之都不作回應,該怎麼樣怎麼樣,兩方的罵戰長久不休。
隻有p粉喜大普奔:我們搞到真的啦。
樓國慶和樓宛之在接受財經節目采訪的時候,有不長眼的向他們八卦這個問題,被父女倆一個模子裏的冷漠給震了回去。
秋冬換季的時候,樓寧之著涼病倒了,病情來勢洶洶,高燒不退,開了退燒藥也不管用。樓國慶和樓媽媽國慶節一過完,北京城死活待不下去了,回了老家。
樓安之衣不解帶地守在樓寧之床邊,給她物理降溫。
窗外夜色深沉。
樓寧之昏昏沉沉,半夢半醒,嘴唇張合,喃喃地著什麼。
樓宛之聽了會兒,急道:“她在什麼?”
樓安之湊過去:“我也聽不清。”
樓寧之燒得兩頰泛起病態的潮紅,隨時都要昏過去似的,樓安之突然福至心靈地喊了一聲:“莊笙?”
樓寧之垂在身側的手立刻攥緊了拳頭,睜開了眼睛,看向床頭,慢慢地再次合上了眼睛,委屈地帶上了哭腔,:“騙人。”
樓安之拉過樓宛之,:“她剛才自言自語的不會是叫莊笙吧?”
“問問就知道了,這樣燒下去不是辦法,她睡不著,也不肯睜眼睛。”樓宛之略一思索,走到了床沿,彎腰在樓寧之耳邊道,“我去叫莊笙過來?”
“她在外地呢。”樓寧之閉著眼睛。
“我可以給她打電話,飛過來也就兩個時。”
“不要。”樓寧之抓住了她的手臂,虛弱道,“不要叫她,我馬上就睡著了。”她眼睛閉得更緊了,一副更努力要睡著的樣子。
樓安之問:“怎麼辦?”
樓宛之眼神一沉,:“我去給莊笙打電話。”
樓安之:“可是樓不是……”
樓宛之抬手製止了她的話,拉開門出去打電話了。
莊笙剛準備入睡。
“樓發高燒了,可能要你來一趟。”樓宛之言簡意賅。
她知道莊笙會來。
夜空裏機翼劃過雲層,莊笙孤身一人,除了手機和證件什麼也沒帶踏上了北京城的土地,出了機場後上了樓宛之給她安排的車,向樓宅駛去。
淩晨三點半,莊笙出現在了樓寧之的房門口,樓宛之和樓安之給她把房間騰出了出來,隻留下她們兩個。
樓宛之摟過樓安之回房:“睡覺去吧,你明還得上班,有莊笙在,沒問題的。”
樓安之不甘心地:“你真是妹大不由姐啊,時候生病了要姐姐親親抱抱,現在姐姐不管用了,得要老婆才行。”
樓宛之笑著按了按她的肩膀,:“認命吧,乖。”
“這兔崽子,以後我再也不疼她了。”樓安之氣呼呼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