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股很重的山東口音,估計是這幾年過來打工的。
我跟她道了謝,心裏別提多沮喪。好不容易搞到這麼一條線索,結果竟然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小鬼當時填表的時候是不是想到了有一天我會順著地址來找他,所以故意填了個假的地址?還是說小鬼在我麵前表現出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不想讓我知道他的身份?
我歎了口氣,往416對麵的花壇邊緣的台階上一坐,正對著416一單元,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要說留下吧,這裏確實沒有那個110-1,可就這麼算了,我心裏總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我就這麼看著一單元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發愣,一直等到12點市檢午休時間才給師父打了個電話。師父還是那副不太著調的口氣,調侃了我幾句,又讓我有時間去他家串門,說我身板太細,讓師母給我做點好吃的好好補一補。
我心裏揣著事情,也就隻是笑著附和他幾句。得了個他喘氣的空當就問道:“師父,白景皓的案子,後來有消息麼?”
不想師父停頓了一會,反而問我:“哪個白景皓?是我經手的案子麼?”
“……就是之前我私自去查的那個案子,為了查案還摔斷了腿,您不記得了?”我聽他這話心裏已經涼了半截。
“你小子長能耐了啊,還學會私自查案了?你給我說清楚,是誰背著我交代給你的?還有摔斷了腿是怎麼回事?現在好點沒有?”
我像被噎了一口,半晌沒說出話來,最終隻是答了一句:“沒什麼,現在已經好利索了。您忙吧,我過幾天再去您家裏拜訪。”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十八)死路
最初我會去查這件案子,師父雖然沒有明著授意,但暗地裏一直是默許的。這個案子情況這麼特殊,現在事情剛過了一個月不到,根本沒可能忘得這麼徹底。
不僅是跟我有關的事,連別人的記憶都被抹去了。也許我再打電話給陳老師也是一樣的結果,甚至到公安局去查立案的記錄,也不會再查到“白景皓”或“白啟紋”的名字。
我手中最後握著的一條線索:這個地址,也是個假的地址。與白景皓相關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像是這個人從來不曾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不過是我大腦中的一段虛假的臆想。
不知道該說是直覺還是意氣用事,我說什麼都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一定還有些什麼是我忽略了的。
我一條一條地翻著手機的通訊錄,最終停在李瀟這個名字上。小鬼最後對我說如果想要放棄,就把鷹眼交給李瀟,他知道該怎麼做。這句話大概的意Θ
我愣了一會,隻好答道:“那可能是我搞錯了吧,謝謝您,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把話筒還給保安,他還挺關心地問道:“怎麼樣?”我幹笑了一下,“好像弄錯了,我再去問問我叔。”
學校也是假的,至少張海梅帶的班裏並沒有白景皓這個學生。其實如果想查學校全體畢業生的名冊也許能有所發現,隻是我也提供不出關於小鬼確實在這裏上過學的更詳細的證據,恐怕人家不會讓我查這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