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打算要置身事外嗎?

穿過多少還顯得有幾分殘敗模樣的庭園,在拐角的地方舒籬正站在那裏。

“對不起……”

他顯現出歉然的表情:“我忘記牧雨還在旁邊。”

了然地點點頭,想來在此之前他早已經習慣獨自處理公務。

“對了,還沒有感謝你。”

“感謝我?”

意外地揚起眉梢,舒籬的眸子還是有如一灣靜謐的潭水。

“嗯,之前特意讓人給我也準備了椅子。”

“那件事啊……”

他微微地笑了。

“讓女孩子站在身邊,自己卻心安理得地坐在那裏,這樣的情況總會有點奇怪。”

“唉——不管怎樣,總還是幫了我的大忙。”

歎著氣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

就算台輔是有四條腿的神獸,一直站在王身邊聆聽朝議,也還是會手軟腳軟的好吧。

“對台輔的要求太苛刻了。”

我半真半假地小聲咕噥著抱怨道。

“如果……”

猶豫地看著我,舒籬的表情似乎委實拿不定主意。

“我是說如果你不喜歡參加朝議,即使是不來……”

“但那種事,實際上是很影響氣氛的不是嗎?”

“……的確如此。”

“所以啦,我最多是裝出自己是高級皇家裝飾品擺在那裏不要動,不就好~”

聽我說得頑皮,舒籬的眸子裏浮出笑意。

“也不是一定要那麼委屈台輔大人……”

他看著我的眼睛,像在思考著什麼。

之後,忽然問道:“討厭政事,是麒麟的天性嗎?”

呆了一下,我才忽然想到莫非真是如此?

不過……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猜應該不是那樣吧,可能是政治科一直考不及格的緣故。”

“政治科?”

疑惑地看了看我,舒籬的表情讓我想起一百五十年前的中國還停留在八股科考時代。

“就是考政論的時候每次都寫不出滿意的答案,所以一直落第。”

“哦……原來如此。”

很是欽佩地看了我一會兒,在舒籬的眼裏我可能已經和秀才、舉人之類劃上了小於等於號。

對於他的誤解,我沒有解釋的意思。

隻是在心底悄然吐了吐舌頭,應該沒有什麼人會揭穿我的謊言吧?

“呐……之後要怎麼辦?”

回想起殿上那群還在石化中的官員,我不禁有些擔憂。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舒籬好像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

繼而轉到了另一個雖然也有關政務,但很顯然足以調動起我興趣所在的話題。

“關於年號,牧雨喜歡什麼樣類型的?”

“唔……什麼樣的呢……”

“這個不需要著急,可以稍微緩一緩也不要緊。”

見我一副苦思冥想的掙紮狀,舒籬淡然微哂道。

“即使是想不出合適的也沒有關係,內史會呈上文書以供參考的。”

“內史?”

隨著這個熟悉的頭銜,我立刻回想起一張熟悉的核桃麵皮。

“不會是什麼痛哭流涕、百死莫贖之類的奇怪年號吧……”

“怎麼會呢。”舒籬啞然失笑。

“按照慣例都會是一些吉祥、或是有特殊意義的字眼。”

他抬頭看了看上方晴朗的天空。

“不過無論怎樣的年號,也不過是一個載入曆史的符號而已……”

“能夠載入曆史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