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禎衛~不要生氣啦~”
賴在一臉氣呼呼表情的禎衛身上蹭了又蹭,才見她麵色微緩。
“公這樣躲在露茜宮裏不出去是不對的!”
“嗯嗯……”乖乖地點點頭。
“升山的人們都是因為希望見到公,才不遠萬裏趕來。”
“誰知道……”
見她立起眉頭又要作惱,我忙把自己不滿的小聲嘀咕咽回到肚子裏。
“至少要堅持完整個升山過程!”
禎衛還在努力試圖勸說我出去露麵,而我則在心底盤算著與之截然迥異的另一些想法。對於自己這隻說是麒麟沒有角的不完全品,能不能順利的感應到天啟選出王,還在未知之數,也許僥幸不需要憑借角就能完成,也許即使是與王對麵相遇仍會擦肩而過。
因此看不看進香實際上是沒有多大意義的事情。
當然作為消極怠工,其實隻要坐在旁邊看看就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有人每天管吃管喝、還管召集人來向你磕頭,這樣的好事給誰誰不樂意呀,反正成不成的盡管推到天帝身上就好,說一句天意莫測大可以消災頂禍。
但對於我,現在的狀況已經不是那麼簡單的混吃等死。
或者選擇不聞不問,悶頭做一隻乖乖的傀儡麒麟;
或者放開手腳不去想那麼多自身安危,滿足像琅逅、祥瓊那樣的子民們的期望;
第三條路……
苦笑地搖搖頭,如果給自己第三條路一定會毫不猶豫逃離吧?
因此我重重地從心底裏勾銷掉那種可能。
王一定不在這些人裏,有種莫名的怪異想法在心頭久久徘徊。
——如果月溪是王呢?
雖然我不能確定,但至少他曾經幾乎做到了王要做的事情,而那一線之差隻是缺少了名正言順的王的稱號,換句話說也就是麒麟的認可!
退一萬步說,哪怕月溪不是。
王至少應該會是生活在芳的土地上的可能性,遠遠大過目前聚集在黃海裏的這幾百上千人。而我能做的就是親自去確定一下,出問題的到底是我還是王本身,在這裏呆下去的意義實在是微乎其微……
“公……?您怎麼了?”
見我突然沉悶下去,先前還在和我嘔氣的禎衛又轉回了注意力。
“能幫我再找兩個人嗎?”
“公想見什麼人的話,大可以光明正大去見呀。”
“不是那樣的問題。”我搖了搖頭。
我當然可以光明正大去見,但是這樣做的結果無非是兩樣:第一是眾目睽睽之下未必能談及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上,即使是談到了也很可能隻會得到敷衍了事的“嚴重縮水版”;再則被別人發覺我有意靠近其中的某一方,其他人當然不會想隻是談談天拉拉家常而已,隻怕我前腳離開那人的帳篷,後腳那裏就變成是眾矢之的。
隻是這樣的話,要我怎麼去和禎衛講呢……
“公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雖然不會像我那樣滿肚子鬼心思,在禎衛的身上還是有另一種叫做女人直覺的東西。
晶亮的酒紅色眸子撲閃了幾下,她的手放到了我的頭頂。
“人小鬼大,現在連我都猜不出您在想些什麼了。”
“嗬嗬,因為禎衛不相信我會做正經事啊。”⑤思⑤兔⑤網⑤
“是是……公要是一天不搞出點狀況,我都要上香謝天恩。”
“其實我一直想問,天意在大家眼中有多重?”
“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禎衛覺得有趣地笑了笑:“很重很重!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