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這不是蓬山公大人嗎?”

=_=||你不會是現在才看到我吧?雖然比起體型龐大的窺言來講,我確實要瘦小得多,但也不至於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難道說,公又離家出走了?”

白天的琅逅和那天夜裏的他判若兩人,盡管神色間還是恭敬禮貌的,卻不複那一日的激動急切,更少了那份鋒芒外露的敏睿眸光,看起來就象是我最初在黃朱之裏的街道上,遇到的那個溫柔男子,——輕鬆自在,不受半點紛爭煩擾。

“隻是出來隨便走走。”

拍拍剛剛受到巨大驚嚇後還在石化狀態中的窺言,我轉而問道。

“琅逅呢?又迷路了嗎?”

“那個呀——”

他神色從容地輕笑:“我也是出來隨便走走的哪。”

這家夥又準備繼續編造所謂自己從來不會迷路,隻是覺得反正也不用著急回家那種借口了……狡黠地轉了轉眼珠,我故意裝出了然於胸的樣子。

“嗯嗯,明白了。既然是這樣,那就不打擾我先走了唷~”

說著便準備讓窺言掉頭離開。

“等、等一下!”

“嗯?怎麼琅逅還有事情?”

半是尷尬、半是窘困的眼神悄然投過來。

“其實……我是在找您。”

“找我?在這種地方?”

訝然看看周圍遍布的泥澤怪木、藤蔓叢生,難道我會在這種地方出沒?

啊,對了!倒是忘記這家夥隻要出門必然迷路的事了。= =||

“找我有事?”

總不會是後來想開了,決定管他什麼公不公的先打頓P板再說吧。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戒備地望向他的眼睛。

對方沒再答話,隻是把手伸進懷裏掏了又掏,而後捧出少許暗紅色的東西。

“呀——一定是剛才摔倒時壓到……”

不無惋惜地歎呼一聲,琅逅眉頭緊蹙一臉惋惜地凝望自己手中的紅色殘骸。

“是什麼?”

我好奇地伸過頭去看了看,感覺有點像是葉子或者紅色的草。

“是懷夢草……”

幽幽的語氣裏帶出一分傷懷,琅逅撚起其中一根還算完好的比給我看。

“隻有在夜晚時分才會露出地麵,即使是生活在這裏的人們也很難得能見到……傳說把葉子放在懷裏,做夢的時侯就可以看到自己想見的人或者其他什麼。”他微歎口氣:“本想拿去給公試試看的,我猜公應該有自己想見到的人吧?”

淡金色的眸子閃動了兩下,又默默低垂下去:“可惜已經壓壞了。”

“嗬嗬……”

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地笑了笑,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想要見的究竟是什麼。

有時想,自己就好象站在一處十字路口,每個方向都有去的理由和不能走過去的羈絆。想過要不顧一切地回家;又想拋下一切去作個普通的人、或是普通的妖魔;想選出王做一個還台輔;也曾想就這麼平平靜靜在蓬山上生活下去……

——讓我看到想看到的,又能如何?

隻不過是更添多一些的煩擾而已,倒不如把希望埋藏起來慢慢等待之後的事情。

“沒有關係……”

從對方手中接過那些軟趴趴,隻能稱之為草泥的東西。我玩味地一邊感受著上麵的溫度,一邊輕聲說道:“其實我已經見到很多我想見的東西。比如現在,我不是見到懷夢草了嘛~”

錯愕地看了我一眼,琅逅也隨即釋然一笑。

“的確如此,是我太計較了。”

“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熱鬧?”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