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總是那麼忙,是想在離開之前把所有事都做好嗎?

“江南呢?他什麼時候走?”知道自己不應該難過,但卻真的忍不住。

“等我們成親他便會離開。”

她眸光黯了下去,幾許涼意,原來大家都這麼忙碌,隻有她總是那麼閑。

“我能和你一起去嗎?”這是她唯一的希冀了。

“不能。”戰傾城想都不想便拒絕道:“北方生活清苦,你受不得。”

“我沒你想的那麼嬌弱。”

“我說不能就是不能,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把她摟在懷中,他依然堅定道。

兩人都不再說話了,輕風緩緩吹過,拂起他們的的一頭青絲。

兩人的青絲糾纏在一起,忽然便讓人有了一種結發夫妻的感覺,隻是心頭都有一份酸楚流竄著,他們能在一起的日子太短暫,兩日之後就要分開了。

大廳內忽然傳來了瓷碗砸到地上破碎的聲音,兩人微微怔了怔,輕歌拉著他的手笑道:“我們去勸架吧。”

東方蝶兒把身邊所有能砸的東西全砸了個稀巴爛,紅紅腫腫的眼眸抬起看著天師,哽咽道:“這麼多年來你什麼時候照顧過我?現在我長大了,有能力照顧自己了,我還要你這個哥哥做什麼?”

“我一直在找你。”天師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拉她。

她卻用力一揮,一下把他的手揮了下去:“你現在還找我做什麼?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已經看得清楚了,你還找我做什麼?”

頂著這副尊容活在這世上,從小到大她受到的苦他又如何能知道?

“蝶兒。”天師眸光黯淡,伸手想要把她臉上的輕紗摘下來,卻不敢。

他不敢,東方蝶兒卻順了他的心意,隨意一扯,那臉上的輕紗落下,一條恐怖至極的疤痕從眉角出蜿蜒而下,一直到下巴,很明顯不是刀傷而是鈍器或是劇毒腐蝕所傷的,傷成這樣,這疤痕怕是一輩子都無法治愈了。

“蝶兒,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是對不起你從小到大沒有照顧我,還是你並沒有保護好我?”一句對不起能給她帶來多少安慰?她會需要嗎?

“蝶兒,我是真的一直在尋你,隻是數年前受了重傷,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

“所以你便躲起來自己養傷而不理會我?”

“蝶兒……”

東方蝶兒退了兩步,看著他冷笑道:“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的保護了,東方冥,別再讓這個男人跟著我,否則,我會殺了你!”

長指指著戰傾城,眼底全是怨念,她擺脫不了他,武功不及他十分之一,擺脫不了他,做什麼總是會落入他的視線裏,她討厭這種被監視的感覺,一點自由都沒有。

尤其他長得這麼美好,自己卻長成這樣,每次出現在他的麵前,她都自卑得想要一頭撞死過去,總是這樣刺激她,對她就是一件好事嗎?

“濮陽栩或許可以治好你。”爭執間,一把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

輕歌來到她跟前看著她的疤痕,淺笑道:“在我的家鄉……算了,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在某個地方,人們用一種肉毒杆菌的毒素來整形美容,雖然這種毒素在這個年代沒有,但是我相信毒仙一定可以想到辦法以毒攻毒,把你一張臉治好。”

將她一張臉治好!

東方蝶兒將自己一雙手落在臉上,長這麼大,從來沒想過她這張臉還可以治好的一日,就連她哥哥天師都沒辦法醫治,毒仙……真的可以嗎?

“你可以試試,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不可以?”

“我為什麼要試?”

“你一輩子的幸福隻在乎你願不願意試。”輕歌又回到戰傾城的身旁,挽著他的長臂不以為然道:“反正這事情與我無關,我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易,別把我想得那麼好。”

聞言,東方蝶兒眸光一暗,眼底迅速染上一絲不屑。

果然這天底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女人竟然想要利用她。

“怎麼樣?這交易你敢不敢?”

“什麼交易?”

“在靖太妃麵前揭穿鳳如雲,隻要你能做到,我就讓濮陽栩想辦法治好你,但我事先提醒你,他不一定能做到,隻不過既然答應,就會竭盡所能。”

隻是竭盡所能,卻不一定能做到,東方蝶兒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但對她來說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揭穿鳳如雲有多難?對她來說根本就是舉手之勞,隻是,她要不要真的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