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回到公寓時意外地發現森知夏在。她裹著毛毯窩在沙發上,端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熱咖啡。
“你不是說你今天不想過來嗎?”幸村精市邊把大衣掛起來邊問她。
森知夏可憐巴巴地吸著鼻子:“我那邊空調出了點問題,感覺略冷,想讓你收留我到維修好。”
幸村精市皺了皺眉,走到沙發前伸手探了探森知夏的額頭,不出他所料地燙。他盯著森知夏,森知夏在他的注視下扯了扯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幸村精市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臉。
“搬過來住吧阿夏。”幸村精市再次跟她提起這個話題,“現在跟大學時不一樣了。”
兩個人從大學時就接起了商業單子,畢業後又各自簽了工作,廣告策劃界本就各憑實力,而幸村精市憑借他的敏銳與大膽很快成為業界新寵,現在幸村精市的公寓完全屬於他自己。
“可是總覺得真住到一起就怪怪的……”森知夏揮開他的手,微微歎了口氣。
可是,不是他到她那裏去就是她到他這裏來,區別到底在哪裏呢?
幸村精市終於開始認真思索森知夏別扭起來的原因,直到有一天與丸井文太通電話時他才從對方的無心話語中找到了回答。“要說我跟你們的最顯著差別,”聊起昔日隊友近況時丸井文太得意地說,“那就在於我跟喜歡的人結婚了而你們沒有吧。‘戀愛’和‘結婚’差別很大,柳生前陣子求婚時不是又被拒絕了嘛。”
雖然丸井文太本意在於嘲笑一番第六次求婚遭拒的柳生比呂士,不過幸村精市想,結婚之後住到一起就不會奇怪了。
打定了主意,幸村精市撥了森知夏的手機。好半天才有人接聽,讓幸村精市沒想到的是,接聽的人竟然是媽媽。
“精市?”
幸村精市沉默了一下然後問:“今天是周四吧?媽媽過來東京了嗎?”
同樣投身廣告界,森知夏的工作也很忙,為了策劃案加班也是常有的事,可她每個周末必定回神奈川一趟,有時如果她抽不出時間,媽媽或是爸爸也會過來看望她。周四回神奈川這種事以前從沒發生過。
媽媽笑起來:“不是喲,是夏夏回家了。夏夏說剛做完一個大單子所以有個短期休假就想回家看看,回來沒多久就睡著了,好像真是累壞了。”
想回家……嗎。
幸村精市回到神奈川的家裏時暮色已經沉沉地落下來。上樓前媽媽再三警告他不許在開飯前就把森知夏吵醒。“剛過完盂蘭盆節時夏夏胳膊上還有肉呢,這麼幾個月就不見了。”好像森知夏在家裏睡久一點就能馬上把肉養回來一樣,媽媽歎息著說。緊接著她又盯著幸村精市看了一會兒,然後擰了他的胳膊一把:“你怎麼胖了點呢?”聽媽媽的語氣,幸村精市覺得媽媽簡直就是在懷疑他把森知夏的肉吃到了自己身上。
森知夏是趴在床上睡著的,小時候的那隻玩具熊被她壓在身下。媽媽應該來給她蓋過一次被子,不過被子讓她踢得褪到了腰際。
幸村精市剛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森知夏就睜開眼睛。幸村精市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森知夏拽起被子,毛毛蟲一樣拱到他身邊枕在他腿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腰。“醒了有一會兒了,就是一直不想起床。”
“……所以我進來時你是在裝睡嗎?”⑧思⑧兔⑧網⑧
“就是不想起床嘛。”森知夏帶了點鼻音朝他撒嬌。
幸村精市撫著她有些散亂的及肩發,兩個人靜靜地待了一會兒,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良久幸村精市說:“阿夏,明年春天搬到我那裏去吧。”
森知夏沉默幾秒鍾,然後把臉悶在了被子裏:“不要,覺得怪怪的。”
“我明白。”
幸村精市笑了起來。
“所以我們在那之前結婚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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