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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淮川。”

她抬眸看他,帶了一點點自己都不知道的撒嬌語氣,“你話算話。”

窗外夜幕已經完全罩了下來,唯有一輪彎月掛在空中,明亮皎潔,泛著輕幽幽的光。

但梁思思不知道的是,在彼時的易淮川眼裏,她過分依賴他的眸子璀璨如星,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仿佛要將他吸進去,叫人欲罷不能。

易淮川定定回視她,輕啟薄唇,了自己的名字。

沒有姓,單單一個名:“淮川。”

梁思思不懂,仰著頭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有疑惑:“嗯?”

這一次,易淮川解釋地很詳盡。

他道:“叫我淮川。”

他一直喊她“思思”,偶爾生氣時會全名喚她“梁思思”。

但她無論是在石楊縣,還是在晏城,對他的稱呼始終如一。

——易淮川。

不是沒想過叫他“淮川”,但怕他不喜歡,又覺得膩歪,始終開不了口。

後來習慣了,也沒再改。

現在,被他自己提出來,梁思思心中一動。

講不清那種感覺,好像無形中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一點,又似乎她察覺易淮川對她開放的特權又多了一丟丟。

不管怎麼,都是一件讓她開心又有點害羞的事。

“淮川。”

她應了,淺淺地喚了他一聲。

她不懂,她盈盈地望著他,帶著一點竊喜、一點羞怯,那樣淺淺喚他名時,易淮川的心跳得有多快。

易淮川眸中的情緒湧動,最終隻澀著嗓音對她道了一句“晚安”就離開了。

那會,她還沉浸在與他拉近距離的欣喜中,自然不懂那個深夜,少年落荒而逃的身影又意味著什麼。

自那日後,易淮川一直在糾正她對他的稱呼。

偶爾,她一激動,還是會對他直呼其名,比如現在。

而易淮川卻不再糾正她,隻靜靜凝視她,直至她自己發現問題所在。

“淮川。”

梁思思長而密的睫毛掩下去,將目光中的羞澀全部藏了起來。

看著女孩害羞的樣子,易淮川的心微微動,但他什麼都沒點破,衝她道:“走吧,我送你去考場。”

晏城一中的學生裏,不乏家庭條件好的,所以平日裏也有不少豪車過來。

特別是像今這種考試日,家長送考更是比比皆是。

所以原本易淮川的車來時,並沒多少學生在意。

直至他從後座下來,校門口的學生們都瘋了。

“臥槽臥槽,我是見到活的男神了嗎?

快掐一下我,讓我知道不是在做夢。”

“我要死了,我真的見到了易少,在我還沒考試的時候,在校門口!”

這是為了易淮川來考試的少女們。

“今不是周六嗎?

少年班也上課?”

“怪不得每年這麼多人為易少考少年班,確實帥得人神共憤!”

這是老老實實來考試的學生。

“媽呀,易少怎麼來了?

這一屆的新生福利太好了吧。”

“臥槽,讓我先拍個照帶回去舔!”

這是因各種原因抵達學校的老生。

外麵多喧嘩,目光多炙熱,易淮川都沒管,他隻立在車門邊等裏邊的少女。

梁思思做了兩個深呼吸,緩解了考試前的焦慮心理,才下車。

“我要是考不上怎麼辦啊?”

梁思思已經習慣易淮川走到哪都被注目了,所以也沒太注意周遭,隻跟他談論當下。

“考不上就考不上。”

易淮川回視她,低笑一聲,語氣裏傲氣與打趣皆有,“少年班除了有我,也沒什麼好的。”

他聲音不高,恰好兩人聽見。

梁思思震驚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想你怎麼這麼沒臉沒皮。

但話還沒開口,易淮川抬手就在她發頂拍了兩下,看著她的眼神真誠堅定:“能考上。”

梁思思把嘲諷的話吞回肚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