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處理完事情,買了最後一班返回上海的航班。
登機前,他特意在候機廳的落地窗前站了一會,杏城的夜不似上海璀璨,但自有這座城市的獨特氣韻。
從杭州到杏城,從杏城再回滬。
他經曆的每一座城,都隻因為這裏有那個人。
玻璃窗外,平緩滑行的客機燈光亮閃,遠處的照明燈在春夜裏明淨筆直。
直到廣播通知開始登機,唐其琛才收回目光,他驀地低頭,自顧自地笑了笑。
然後搖搖頭,再抬起時,一臉風輕雲淡,從哪兒來,回哪去。
兩時後,飛機準時降落浦東機場。
家裏的司機早早侯在外頭,唐其琛待人向來和氣,對司機道一聲:“辛苦,久等了。”
今兒來接他的是母親身邊的人,畢恭畢敬道:“唐總,夫人這幾時常念叨您。”
唐亦琛坐進車裏,暖氣傍身而上,他:“好,明我回去吃晚飯。”
“唐總,那您今晚去哪邊?”
唐亦琛想了想,道:“西邊。”
西邊瀾山公館,是他的房產之一。
已近淩晨,他按了密碼推門而入,客廳亮著一盞桔燈,燈光暖黃,映出一圈毛絨亮地兒。
唐其琛放輕動作,悄然走至沙發旁。
上頭躺著的人睡相恬淡,隨手拿了件他的外套蓋在身上,一大半滑落到地。
唐其琛輕輕撿起,結果一彎腰,就被姑娘伸手環住了脖頸。
唐其琛一怔,眼裏的慌亂隨即平複。
淡聲問:“怎麼不去床上睡?”
對方不置一語,憑一雙亮澄杏眼脈脈望著,唐其琛甚至有種錯覺,再多看幾眼,裏頭便能融出水來。
片刻,他輕歎出聲,妥協了。
“去床上睡。”
然後右手伸至姑娘的皙白的腿窩,稍一用力,就把人打橫抱起。
踩著燈影,他臂彎如安全港。
懷裏的人捏了捏他的手指頭,唐其琛定了定,每個字都是真心實意:
“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走了。”
——
同一時間的杏城。
厲坤回自個兒公寓,隨便洗了個澡,便盤腿坐在飄窗上發呆。
迎晨沒事了。
這個消息,遠比他心裏的憤怒重要。
臭丫頭,不給點教訓,真當他沒脾氣了。
但一想到孟澤那王八蛋,姓曲的是迎晨的相親對象——
“操!”
厲坤心煩意亂,脫了浴袍,正式滾去床上睡覺。
連著跑了幾,心累身累,很快便沉沉入眠。
睡了沒多久,厲坤覺得自個兒像在做夢。
床墊一塌,似有什麼爬了上來。
喲,這個夢挺形象啊!
還有軟乎乎的手搭在了自個兒的腰上,嗯!圈得挺緊,舒服!
厲坤呼吸一緊,這是……坐到身上了?
這夢質量不錯,夠真實啊!
厲坤半夢半醒,爽著呢,就覺得那軟手又往自己胸上摸了。
“……”
等等,不太對勁。
他猛地睜開眼,睜開後差點沒嚇ry!
不是做夢!
不是夢幻充氣娃娃!
是真人!
迎晨跨坐在他身上,大眼瞪眼,也是一臉茫然:“你,你醒了啊。”
我操能不醒嗎?
厲坤差點沒把她一腳踹下床,強壓鎮定,虎著臉問:“你怎麼進來的?
啊!”
迎晨淡定了,眨眨眼,“這房子的鑰匙,我有四把。”
“……”沒錯,還是他親自給的。
厲坤噎住。
迎晨的眼神兒能掐出水來,軟著音撒嬌:“領導,我真的錯了。”
她模樣可人,近了,還能聞見身上的沐浴香,一定是從家裏洗了澡來的。
厲坤喉嚨咽了咽,目光從她胸口移開,別扭道:“誰是你領導,別他媽亂攀關係,我告訴你,我真在考慮,考慮我倆……”
這態度雄起還沒到一半,迎晨彎腰,直接以吻封唇,捧住他的臉,親得酣暢淋漓。
厲坤雙手死死揪緊床單,把床單擰出了兩道痛苦的漩渦。
自己越親越主動是幾個意思?
衣服越脫越少又是幾個意思?
完了。
完了!
這個厚臉皮的心機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