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指著沙發：“要不您先坐坐？”
“他們還要多久散會？”
厲坤站著，沒動。
“這個不清楚，不過今董事長也在，可能時間比較長。”
厲坤點著頭，尾音長長的哦了聲，套近乎似的問：“你們公司，業務還挺忙啊？”
前台禮貌地笑笑，抿唇不語。
“迎部長最近忙什麼？”
厲坤假裝閑聊。
“對不起，這是公司內部的事情，我們要求保密。”
姑娘還挺有原則，態度鏗鏘的把話給擋了回去。
厲坤豎著拇指：“好員工。”
姑娘態度和氣，“您坐那兒等吧。”
“不了。”
厲坤往裏邊瞧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雙手揣進兜裏，溜達著走了。
厲坤坐回車裏等。
過了年，春寒料峭，夜裏還是冷的慌。
他打平座位，半躺著聽廣播，閑著沒事兒，又拿手機鬥地主，一頓大殺四方之後，終於拿了個時段比賽的第一名。
就在這時，厲坤瞧見迎晨從公司大門走了出來。
他趕緊按了兩聲喇叭，大燈閃了兩下。
迎晨尋著聲音往這邊望。
她驚奇措愣的表情，把厲坤給看樂了。
“你怎麼來了？”
上車，迎晨身上的淡香特好聞。
“接你下班。”
厲坤撈過她的手，往掌心一焐，“冷吧？”
“不冷。”
迎晨把手給抽了回來。
路上，迎晨話很少，撐著腦袋看窗外。
紅燈時，厲坤刹住車，手伸過來摸了摸她的側臉。
“很累啊？”
迎晨擰過頭，衝他笑得淡，“還好。”
一問一答後，倆人又陷入了沉默。
厲坤：“對了，組織，如果一切順利，下個月，我可能就會升職。”
這話總算讓迎晨來了點精神，她眸子亮了亮，問：“一切順利是什麼意思？”
“考核調研。”
厲坤：“比如家庭情況，入伍檔案，政治麵貌，麵麵俱到，挺瑣碎的。”
迎晨心思微動，“如果出現問題了呢？”
“隻要不是違法亂紀，就不會受影響。”
厲坤沒當回事，胸有成竹地：“別擔心，我們是五好家庭，得發麵錦旗以資鼓勵。”
迎晨忽的沉默，沒再往下接話。
綠燈通行，厲坤轉動方向盤，起：“隊裏商量好，一起去醫院看看老李。
明不是周六麼，要不然，你跟我一塊去？”
迎晨似在思考，半晌沒吭聲。
厲坤又道：“要不是老李給我擋了那顆子彈，你就真見不著我了。
幸虧穿了防彈衣，不然那一槍下去，心髒都能打爆。”
原本，他們可以即日返程。
但顧忌李碧山的傷勢，所以在當地休整了兩才回國。
厲坤言辭話語間，對老李這份亦師亦友的情分，當真感激。
“明林德也一起，上午去醫院，下午咱們去書院山轉轉，行嗎？”
厲坤全給計劃好了，實話，也沒想過迎晨會拒絕。
但，還真給拒絕了。
“明我去不了。”
迎晨聲音疲倦，“你們去吧。”
“吱——”一腳急刹，她先是前傾，然後被安全帶給拽拉回原位。
厲坤手指摳著方向盤，平靜問：“怎麼，周末也要加班？”
“不加班。”
迎晨亦平淡：“就是累了，我想休息。”
“十點才出門，要不然，再把時間往後挪挪，下午出發，晚上再去看老李。”
“別，都約好時間了，別耽誤你們。”
迎晨頭枕著靠墊，佯裝閉眼：“我想多睡會。”
直到這一輪的綠燈亮起，厲坤都沒再一個字。
他繃著臉子，到後半段，車速明顯加快。
停好車，等電梯，再開門。
迎晨跟沒事人似的，換鞋，放包，然後紮了圈頭發準備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