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辰習這樣說,鮑伯的心裏也好受一些。
“那辰習,這一切就交給你了。”終歸他已經老了,說出的話,也沒有以前那樣的管用了。
看到毅君最近的樣子,他每一天都覺得十分抑鬱。
“客氣了,鮑伯,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過去了。”辰習的心裏無比的矛盾,既想去,另外一個自己卻在說著:或許真的就這樣失去杜城了。
“恩。”鮑伯淡淡的回應道。
辰習離開大廳,慢慢的朝顧毅君的臥室走去。他的每一步都是那樣的緩慢,他每走一步,心裏都在糾結半天。
換走來到臥室門前,他在外麵站了許久,幾次欲將手伸出去,卻最終還是將手縮了回來。
一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那樣的自私。好不容易有了家的感覺,他真的一點也不想放棄,卻沒想到,終究自己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與心魔鬥爭之後,終於還是敲了敲這一扇富麗堂皇的門。曾經無數次的以為,自己不會這麼無恥。
一直到現在他才徹底的發現,原來自己的內心,也住了一個可怕的魔鬼。
顧毅君聽到外麵的敲門聲,高興了一大跳,他一下子精神煥發,因為他以為,杜城終於來看他了。
他在床上故作柔弱的回應道:“進來吧。”即使如此,也仍然掩蓋不了他臉上的那一股喜悅的情緒。
辰習磨蹭了一下,緩步走了進去,看到躺在床上的毅君,臉色是那麼的蒼白,與平時的高冷似乎有很大區別。
這一刻,辰習又在怪自己太自私。
若是自己早一點告訴毅君杜城的消息,他或許就不會躺在這裏,更加不會如此脆弱的樣子!
看到辰習進來,顧毅君臉上的欣喜立馬變成了受傷的神色。他徹底的傷心了,原來自己真的錯了。
杜城早已經把自己拋之腦後了,隻有自己還在苦苦等著她的轉身。即使渾身是傷,毅君還是那樣的喜歡杜城,希望她可以回心轉意。
“毅君,你怎麼了?”兩個沉默的人,誰都沒有先開口。空氣裏凝結的都是沉重的氣憤,最後還是辰習先打破僵局。
他看到那麼脆弱的毅君,一時間心裏十分的難受。
顧毅君沒有回過神,而是望著辰習的方向,一直發呆。
辰習慢慢的走過去,用手在毅君的前麵晃了兩下,一直到毅君回過神,他才安心。“毅君,你這是怎麼了?”
顧毅君勉強的一笑,對著辰習說道:“我沒怎麼,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受傷了,我這不是過來看看你嗎?難道這個都不可以了啊?”辰習故意開玩笑,希望打破兩人之間這尷尬的氣憤。
說實在的,他很少來毅君的房間,隻覺得這裏的格局和以前很不一樣。此刻毅君的房間裏,都是冷色調。
大白天的,窗戶也沒有拉開,似乎在逃避什麼。偌大的房間裏,卻什麼東西都沒有,隻覺得異常的寒冷。即使空調的溫度比自己身體溫度高,卻依然沒有什麼感覺。
變化最大的,莫過於毅君了。曾經那麼高冷的一個人,如今虛弱的躺在床上,似乎沒有一絲氣力。
顧毅君愣了一下,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當然可以啊,你來看我,我很開心。”說罷,又對自己苦笑了一下。
“如果你真的開心,你根本不是這樣的笑容。毅君,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所以你沒有必要在我的麵前偽裝什麼。”那麼熟悉的兩人,盡管自己做了對不起毅君的事情,但終究他還是希望可以有一個贖罪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