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然是去了皇陵,隻是路上遇到母後托夢,所以朕就轉頭回來了。”陛下說,“你覺得這個借口如何?若是母後不行,換成父皇也是可以的。”

陸鴻光掃了一眼安王,冷淡地對陛下拱手,道:“陛下,所有有異動的人已經拿下,軍營那邊也已經扣下了前去傳訊的使者。”

陛下終於暢快地笑了一聲:“你覺得如何,四弟?”

安王又抖了一下,白雙從暗處走出來,穿過人群站到安王麵前,笑瞇瞇地說:“殿下,這盒子,就讓老奴替您保管吧。您是貴人,怎麽能勞煩您自己親自動手拿東西,這樣可就失了身份。”

他幾乎是用奪的將安王手中的箱子拿了過來,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陛下桌案上:“陛下,老奴來遲一步。”

陛下也不看,隻是含笑盯著安王,那雙眼眸銳利如同鷹盯住獵物。“若是你當年拿著這個東西,聯手母後,朕還真拿你沒辦法,可惜,你膽子小。”陛下這樣說完,淡淡地道:“放心吧,無論如何,你也是朕的弟弟,朕會給你留個體麵。”

安王想要說什麽,陸鴻光已經快步上前將他帶了下去,動作輕柔得看上去似乎是在攙扶,隻有被他攙扶的安王才知道,他拿住自己之後,自己是半點兒也動彈不得,更說不出話來。

不愧是他用了這麽多年的監察司首領。安王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滑過這樣一句話,無法動彈地任由對方扶了下去。

等到人都走了,大殿內隻留下了陛下與白雙,陛下方才慢慢地打開了箱子,裏麵沒有更多的東西,隻有兩個盒子,其中一個略大,紅漆雕龍,陛下將它捧出來,原本以為自己會很激動,可是心底卻隻是一片平靜。

打開來,明黃色的緞子中躺著玉石雕刻的印章。

陛下輕輕笑了笑:“當年,朕得了皇位,卻發覺傳國玉璽失蹤的時候,覺得頭頂上懸著一把劍,隨時都會掉下來。可是這麽久了,如今看到這真玉璽,反而覺得,還不如自己後來刻的那個好看。”

白雙恭敬道:“陛下的身份,無需玉璽才能承認。”

“說得也是。”陛下說,“朕就是天子,有沒有玉璽,並不重要。”他將那玉璽從裏麵取出來,白雙立刻捧了盒子過來,自從陛下登基之後一直使用的玉璽被取出來放在邊上,換了這剛從安王手中拿到手的玉璽。

那個舊的,陛下拿在手中摩挲了一會兒,忽而眼神遙遠:“當年……”

他說了這兩個字,不肯再說,隻是沈重地一嘆,自己動手取了另一個小盒子出來。裏麵隻有一塊玄色的玉佩,雕刻著一隻夜梟。陛下捏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又放了回去:“朕想著,果然也是在他手上了。其他任何一個兄弟拿到了這監察司的一半人手,都不會這麽安分,不知道給朕找了多少麻煩了。可他倒好,隻顧著在後宮裏撒釘子,連朝堂之上的重臣都沒想著多派幾個人手觀察觀察。”

白雙心知肚明陛下是在說安王太笨,並不答話,隻是垂下頭,殿內安靜下來。

陛下站在那裏,看著安王抱進來的小箱子,臉上似哭非哭:“就為了這個位置啊……”白雙退到了陰影當中,看著陛下仰頭,好一陣才重新低下頭來,叫了自己一聲,那聲音帶著微微的鼻音。

他連忙上前,聽得陛下說:“讓二皇子去見安王一麵,至少,讓他們父子告個別。”

白雙連忙應了。

宮中的這一場變動發生的頗有些不動聲色的意味,雖說不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