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最後,他還非常正式地邀請我見麵。
【王德全:雖然提出這個請求有些冒昧,但是不知你是否能抽出空來?我想請你吃頓飯。】
【Normcore:可以呀,我工作比較自由,時間地點你來定。】
【王德全:多謝。那麼我查一下排程,儘快給你答覆。】
我扔開手機,笑得滾在床上。
我之所以這麼痛快地答應他,是因為一路對話下來雖然有點尷尬,但是到後來竟然還感受到一種謎之萌感,對方實在太好玩了,我也想見見這個仿佛一本正經地活在上世紀的大叔是什麼樣子。
而且說儘快果然是儘快,我去洗了個蘋果回來,對方就給我了準信兒。
【王德全:請問在嗎?如果你方便,就明晚六點,市中心步行街東邊的乾居大酒店,如何?】
【Normcore:……沒問題!】
對方報出地點的時候,嚇得我蘋果都滑手了。乾居大酒店就是那種我們平頭百姓路過時往裡看看的地方,一道最便宜的甜品也要三位數往上,除了趕上誰家大辦婚喪宴席外,基本上是沒機會去幾回的。
我這才意識到,我也許是跟一個壕「嗬嗬」了一下午。
臥槽那我必須去啊!就是為了蹭一頓飯也值啊!
12.
第二天,我穿著休閒西裝,提前半小時出現在乾居大酒店門口。
其實出發之前我猶豫了很久,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誇張,但是想想對方的性格,正式一點總歸比較穩妥。
至於到這麼早,倒不是為了別的,隻是我的個人習慣。平時工作,我們這些做編輯的跟作者約好了時間,總不能遲到讓人家等,都要提前出發,把路上可能的堵車時間預留出來的。
白天我跟王德全確認過,他說這裡人不多,不需要預約,於是我便先進去了。服務員領我到一處雙人雅座,的確詩情畫意,曲徑通幽,假山流水隔出天然屏障,隱蔽卻又不完全遮擋視線。
看時間還早,我也沒有急著打電話催促對方,隻是坐在座位上四下觀察,猜測來這裡的人都是什麼身份,給他們腦補出一幕幕愛恨情仇。
很快,我便注意到在右手邊兩桌之外,有一個氣質帥哥端正獨坐,大概也是在等人。哦,是個男的就叫「帥哥」這風氣是商場導購員帶起來的,實際上對方不是當下大眾審美所鍾愛的尖下巴的小鮮肉,應該過了而立之年,麵容剛毅,帶點兒不怒自威的感覺,穿著也古典,對襟中式上衣,跟身後不遠的屏風和多寶閣相得益彰。而且一看就教養良好,也不往後靠,也不玩手機,沒有一點不耐煩的神色,側頭望著潺潺流水的人造瀑布,渾然一幅空淡的畫麵。
啊,這風一樣的男子,讓人看到的一瞬間就能腦補出二十萬字好嗎。
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分鐘裡,我已經開出了五個腦洞,分別達成了兩個HE、兩個BE和一個開放式結局。
也許你永遠不會知道,曾經有那麼一天,你坐在桌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瀑布後看你……話說我的相親對象也該到了吧?
我把思緒拉回到今天要見麵的大叔身上,想了想,怕人家還在開車,也沒打電話,隻是發了個短信,告訴他我先進來了,坐在哪個區域哪個位置。
然後抬頭盯著帥哥,繼續開第六個腦洞。
沒想到這次帥哥動了,從兜裡掏出手機,低頭看了看,然後左右張望。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站起來,猶豫了一會兒,徑直走到我麵前,客氣地問:「請問,你是杜青嗎?我是王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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