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堯腿一翹,挑起眼角:「誰告訴你一個月八千了?是一萬啊!」
那小青年愣了一下,掏出租屋廣告:「上頭不是寫一個月八千嗎?」
葉堯擺擺手:「小兄弟,行情看漲了。」
於是可憐的小青年坐在那裏鼓著臉,無措了半天,道:「大哥,真的不能便宜點嗎?我、我很急的。」
葉堯壞笑:「可以是可以,你一個星期打掃一次,怎麼樣?」
點頭。
「會做飯嗎?廚房給你,偶爾讓我蹭飯行不行?」
點頭點頭。
葉堯那個得意啊:「那可以。你什麼時候搬進來,我這邊都是現成的。」
「能,能今天就搬嗎?」
「嘖嘖,這麼急啊,」葉堯斜著眼看他,「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呃,」那人猶豫了一下,道,「白卯卯。」
葉堯愣了一下,大笑:「哈哈哈哈,白毛毛?你屬貓的嗎?」
白卯卯急了,漲紅臉:「是白卯卯!我屬兔,卯時生的,所以叫卯卯。」
葉堯這兔控笑得更歡了:「您爸媽取名字可真夠隨性的啊!兔兔君,我的寵物日後也拜托你了啊,是你老本家!」
說完葉堯蹭蹭蹭跑上樓,抱下一隻白兔來:「牠叫騷騷,是隻風騷的公兔子,而且尿騷味絕對夠可怕的。」
白卯卯氣紅了臉,這房東一看就不像好人,於是連忙告辭。
葉堯抱著兔子風騷地站在門邊:「兔兔君好走不送啊,回來咱們就簽合同。」
白卯卯聞風而逃。
葉堯欺負完純情小青年,那叫一個神清氣爽啊,寂寞什麼的也滾蛋,老子要再養一隻兔子了。
話說那天簽完合同,交好租金、定金,葉堯把鑰匙給了兔兔君,就去睡了個天昏地暗。年底嘛,大家都快放假了,可是葉堯依舊很忙。
畢竟讀者們要是心血一來潮,拿起手機上上網,發現某懸疑文停在那裏不更新,一定會非常不爽吧。什麼,葉堯不是寫狗血愛情小說的嗎?葉堯是寫懸疑文有什麼好奇怪,他其實是啥都能寫,最喜歡換風格換分身的了。
葉堯知道自己成不了什麼文學大家,寫文換錢大家圖個開心,但關鍵是態度要認真,兢兢業業是做人本分。
非常有責任心的葉堯半夜爬起來泡了碗麵,就趴在計算機前寫恐怖小說,寫到雙眼血絲都出來了,天也亮了。於是,新房客來的第一天,葉堯就頂著這可怕的造型去樓下蹭飯了。
「兔兔君,起床尿尿啦!」
一大清早白卯卯就被奇怪的聲音吵醒了,他翻個身,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呢。
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更扭曲了:「兔兔君,起床尿尿啊。尿床是不好的!」
白卯卯模模糊糊朝聲源看去,就見門那裏懸著一個腦袋,瞬間慘叫一聲跳了起來。
「兔兔君,你尿床了?」那個腦袋說。
白卯卯認真一看,他那個奇怪的房東正把門開了一道空隙,夾著腦袋在喊他。他揉揉眼睛,打了個嗬欠迷迷糊糊問:「你這麼早叫我做什麼?」
葉堯可憐兮兮道:「我餓。」
白卯卯是個知書達禮的好青年,但是不代表沒有起床氣:「現在是清晨六點,房東大人。」
葉堯從懷裏掏出一隻白兔子,撒嬌地說:「你的本家騷騷君也餓了嘛。」
白卯卯對上那張呆呆的兔臉,又看看那張無賴的人臉,閉起眼睛握著拳給自己加油:要忍耐,要忍耐。
然後他下床了,對葉堯說:「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