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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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語:
——如果這隻是個故事,那麼在這個故事的開頭,蘇北肯定會努力把情節安排得狗血一些,可事實是,任憑蘇北絞盡腦汁,能寫出來的依然隻幹巴巴的那一句:
蘇北第一次遇見肖波是在09年的四月,那天……呃,真的隻是很平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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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若幹年後的蘇北對回憶起自己戀情的初始,總會湧起一種既不興奮也不激動,萬分平淡甚至到有些無奈的感覺,實事求是的講,那天蘇北在見到肖波之後,雖然也曾在心底升起一點小小的春心蕩漾,但那隻是作為一個心理正常,生理健康的人類女性對自己有可能擁有的幸福未來的一種憧憬和渴望。
而且就事實而言,那時的肖波之後非但沒有回應她純潔善意的好感,甚至那一次的相親從本質上來講,可以說是帶有很不道德的目的性和欺騙性,因此,感覺自己純潔的心靈為此受到世俗無情打擊的蘇北,曾經在某一時期內,不但對於肖波好感全無,甚至厭惡到隻要想起那個外表雖然忠厚,內心卻狡猾奸詐的男人,就會咬牙切齒,痛恨非常。
那年的蘇北二十六歲,在一家不大不小的事業單位做財務,已經幹了四年,工資水平不高,但勝在環境良好工作穩定,雖說過不上那種大手大腳花錢的日子,可蘇北心裏還是挺知足。
蘇北的家就在大城本地,不過因為單位和家一個在城南,一個在城北,大城地界寬,人多車多,蘇北總覺得每天把時間都浪費在上下班路上實在很沒意義,所以就和家裏死說活說,終於磨著家裏同意了讓她自己出來租房住。
和蘇北一起合租的女孩叫於菲,和蘇北是發小,兩個女孩從小一起玩到大,感情好得基本上可以趕上親姐妹,兩個女孩出來單住自然比住在自己家裏更加自由自在,其中蘇北尤其感覺自己稍稍遠離了壓力源頭。
提起蘇北的壓力之源,那就一定要介紹一下她的家,蘇北的爸媽都是大城人,一生辛苦到了老,卻依然隻是普通民眾中的一員。
二老這一輩子的積攢除了一套位於大城正北四環邊角處,一家人賴以存身的兩室一廳,其餘基本上都用來培養了蘇北。
蘇爸爸和蘇媽媽從小就用嚴肅教育來培養身為獨生女的蘇北,從來沒因為她是女孩而有過半分懈怠,從小就是乖巧的蘇北也很努力的想聽蘇爸蘇媽的話,當然,也隻是盡自己所能的聽……
一直到蘇北本科畢業,望女成鳳的蘇爸蘇媽才終於看清自己閨女隻能跟上大流的平凡本質,經過一陣苦惱掙紮之後,蘇爸蘇媽終於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他們不再要求自家閨女考研考博,也不奢求蘇北能通過某種苦熬途徑,在這社會大熔爐裏氣勢昂揚的殺出一條血路,他們隻要求自家閨女能夠有一個平淡而普通,健康而積極的人生——
這種含蓄一點的說法有人聽不明白麼?
蘇爸蘇媽要求蘇北的事其實一般有兒女的家人都知道啊,孩子大了,工作問題也解決了,那剩下還讓父母掛心的事還有什麼?還用再通俗一點說嗎?
蘇爸蘇媽想的其實就是趕快讓自家閨女順順利利的找個好人家啊!
對於相親,蘇北其實相當無奈,而且這份無奈是經過了相當漫長而且曲折的磨礪,才逐漸從反感,反對,轉變成無奈,妥協。
就像俗話裏說的。
時間是流水,是旋轉的木馬,是磨刀石,又是殺豬刀,經過時間的飛逝,感覺自己幾乎是一下子就從二十出頭蹦到二十六歲,卻依然還是無比忠貞的鵪鶉黨人的蘇北,終於在他人的成雙配對和自己的形單影隻的對比下,感覺到了羞愧。
這種轉變似乎介於對現實的妥協和心智的成熟之間,既標誌著蘇北這顆原本棱角分明的小石頭被生活成功磨煉成型,又暗示著一個標準社會人的誕生,或喜或悲。
終於在思想上有所轉變的蘇北對於相親的態度從一開始的抵死不從,變成現在的溫和麵對,她就很認真的為自己做過一場思前想後的深刻分析——
其實誰不想自己能幸福呢?
可蘇北覺得幸福就像是一種機緣,不是你坐在家裏等待,或者是跑到外麵尋找,就能得到的東西。
而且根據科學研究,人類在戀愛初期很容易因為相互了解的不夠深入而產生動搖,懷疑和焦躁情緒,而等到兩個人的交往逐漸深入,這種戀愛初期的焦躁情緒才會慢慢被一種希望兩人可以結成更加穩固關係的期望所取代。
蘇北相信科學。
她覺得雖然對於陌生人通過一次見麵很難瞬間產生愛的感覺,但和一個相互看著還算順眼的異性,慢慢,慢慢發展直到相親相愛總還是符合客觀發展規律的吧?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蘇北就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和她一起按照她的‘科學發展規律’一起共同走下去的人!
蘇北簡直就感覺奇了怪了,她也缺胳膊少腿,長得不算特漂亮但也絕對不醜到逆天,單眼皮小圓臉,捯飭捯飭也挺清秀挺順眼,怎麼就遇不上那個合適的人呢!